葉無坷想了想,這話的意思大概是但凡是個上歲數的也干不出你這事來。
他微微俯身致謝:“多謝大人?!?
姚阜成道:“倒也沒別的事了,可回去好好休息,噢對了......你們住在官驛,此去長安是?”
葉無坷回答:“求學?!?
姚阜成點了點頭,拱手道:“那就祝你前程似錦,諸事有成?!?
葉無坷再次道謝,然后帶著阿爺他們準備告辭離開。
走到門口,聽到身后又傳來姚阜成的聲音。
“葉公子。”
姚阜成道:“大米好買些,也比雞蛋便宜......送大米與送雞蛋,其效相當。”
葉無坷抱拳:“受教了?!?
出了門之后大奎松了口氣:“我還以為得把咱們抓緊大牢呢,嚇我一跳?!?
二奎道:“干他?!?
大奎抬手給了二奎一下。
器叔道:“怎么可能會把咱們拿了下獄,這是在軍屏道,謝大人是軍屏道道丞,三品大員......”
葉無坷點了點頭,這位姚大人顯然是想結個善緣,一來是因為謝長遜的父親是道丞,二來他應該也看不下去某些人顛倒黑白想激起民憤,三則是姚阜成需有個表態給道丞大人看......
只是那個在茶樓里挑撥是非的人并沒有直接點名是誰,甚至沒說是當朝為官的人如何如何。
姚阜成若要處置,最多把人抓起來訊問一番,最終結果,也是沒幾日就要把人放了。
器叔見葉無坷沉默不語,于是問道:“在想什么?”
葉無坷一邊走一邊說道:“米確實會比雞蛋好些?!?
器叔道:“米也不便宜。”
苗新秀道:“若想不花錢把事辦了,要不賣藝試試?”
大奎點頭:“我跟二奎賣。”
葉無坷笑道:“用不著,其實一共也沒花多少銀子,這一路去長安我來想辦法賺錢就成了......實在不行先賣二奎?!?
正說著,就見有兩個身穿錦衣的年輕人迎面而來,葉無坷一眼就認出來,就是也住在官驛的那兩位公子。
嚴淞看起來性子有些沉悶,而且似乎還不太善于交際,走到葉無坷面前后張了幾次嘴,最終只問了一句:“你說的都是真的?”
葉無坷點頭。
嚴淞沉默片刻,從袖口里摸出來一張銀票塞在葉無坷手里,他朝著葉無坷重重一點頭,然后轉身大步就走。
葉無坷一邊把銀票揣起來一邊問:“這是什么意思?這怎么好意思?”
宋公亭笑道:“他瞧著你們順眼,想和你們交個朋友,收著就是了,咱家嚴公子不差錢?!?
說完要走,卻見嚴淞又回來了:“他說的不對?!?
嚴淞回到葉無坷面前,又是張了幾次嘴,臉憋得通紅,鼓了好幾次勁兒才說道:“我錯了?!?
葉無坷問道:“我沒有明白,這到底是什么意思?”
嚴淞后撤一步,抱拳深深一拜:“我昨夜里聽了些酒后的胡話竟是信了,我還跟著罵了街,這便是我的不對?!?
葉無坷看了看銀票,嚴淞結結巴巴的說道:“我也不知該如何表示,這點銀子還請你收下,之前你所花費,算我的?!?
葉無坷點了點頭:“請問公子尊姓大名,我好記下來公子這番資助的恩義。”
嚴淞連連擺手:“不必不必,我......我先走了。”
說完就走。
宋公亭一把將他拉住:“嚴兄何必急著走?這位小兄弟問你姓名你卻不答,顯得咱們沒禮數,這可不是讀書人風范?!?
嚴淞猶豫片刻后,朝著葉無坷又是俯身一拜:“在下嚴淞,漁陽道江城人?!?
葉無坷抱拳回禮:“在下葉無坷,無事村人。”
宋公亭哈哈大笑:“無事村人?好大個村吧,哈哈哈哈哈......噢,沒事沒事,我這人就這樣愛笑,不要見怪。”
大奎二奎怒視宋公亭,宋公亭見那兩個黑大個著實兇悍也就閉嘴不笑了。
嚴淞問:“葉公子也是要去長安嗎?若是的話,咱們可以一路同行......對了,這位是宋公亭宋公子,濱州人,雖與我是半路相識,但志趣相投,可稱知己。”
葉無坷抱拳:“宋公子?!?
宋公亭卻臉色不悅起來:“若一路同行,我倒是無妨,只怕是我這脾氣要惹人不喜,我就不與諸位同行了,告辭。”
他說著話轉身就走,被嚴淞一把拉住。
嚴淞急切道:“賢弟這是何故?是為兄話急了些,未與賢弟商量,讓賢弟生氣了?”
宋公亭聳了聳肩膀:“那倒也不是,只是我這人不怎么好與人相處,與其得罪人,不如自己走遠些?!?
嚴淞只覺得是他辦錯了事,連連道歉,宋公亭無奈之下只好點頭道:“那就一路走,畢竟我也說好了與嚴兄結伴到長安......”
說完這句話后看向葉無坷:“只是希望我這性子,可別惹到了大村里出來的人。”
葉無坷笑呵呵的伸手:“不會不會,還沒感謝宋公子與嚴公子合資贈我銀票,是我失禮了?!?
宋公亭:“合資?”
他一下子怒了:“你看不起誰你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