汗皇低著頭看著闊可敵神誦,眼神平靜語氣也平靜。
可是闊可敵神誦聽得出來,這平靜之下便是滔天的怒意和殺機(jī)。
“就你們這樣一群蠢貨還想謀反?”
汗皇語氣依然平靜,問出這句話的時(shí)候還是不見絲毫怒意。
甚至,連輕蔑和嘲諷都沒有。
“只不過略施小計(jì),就讓你自己冒出來,就憑你們的心智,怎么敢謀反?”
“臣沒有!”
闊可敵神誦此時(shí)只有一個(gè)念頭,誰死我也不能死。
“臣去拜訪族老,確實(shí)并非是臣的本意,是君侶殿下請臣去拜訪一下。”
“唔?”
汗皇嘴角一揚(yáng)。
這淡淡笑意之中,終于還是出現(xiàn)了幾分輕蔑意味。
“他讓你去拜訪族老?為何?”
“君侶殿下沒說是為什么,只說是讓我向族老問候一下,順便問候一下其他人。”
“其他人是什么人?”
“是......”
闊可敵神誦還沒回答,汗皇就又問了一句:“是北院任職的那些皇族子弟?”
闊可敵神誦汗如雨下。
“我一直覺得,背叛要有必然原因。”
汗皇的腳從闊可敵神誦肩膀上離開。
“君侶他想殺我,是因?yàn)樗员埃译m未對他區(qū)別看待,甚至還對他委以重任,但這自卑,便是他要背叛我的必然原因。”
“你呢?”
汗皇問:“我對你另眼看待,委你為侍神軍指揮使,你家族這一脈中,從未有人有過如此殊榮。”
“你的父親不過官至四品,你的祖父領(lǐng)侯爵封號但一生都未擔(dān)任官職,你的曾祖父只是侍神軍之中一名百長。”
“那你背叛的必然原因是什么?”
汗皇俯身看著闊可敵神誦:“是因?yàn)槟闾焐褪遣恢也恍⒅耍俊?
“臣不敢!”
闊可敵神誦連連叩首,額頭上很快就見了紅。
“臣從未有過背叛汗皇之心,臣確實(shí)只是替君侶殿下去拜訪一下族老。”
“噢,那好,把他叫來你們兩個(gè)對峙一下就知道了。”
汗皇笑了笑道:“我倒是想看看,你和他互相攀咬是什么場面。”
“臣......臣有罪。”
闊可敵神誦還在那不停的磕頭:“請汗皇給臣一次機(jī)會,臣確實(shí)沒有叛逆之心,臣......臣或許,可能,只是受了君侶殿下迷惑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......”
這句話讓汗皇哈哈大笑起來。
笑了好一會兒,汗皇低頭看了他一眼,眼神之中盡是睥睨:“烏合之眾。”
“不過想想也難怪。”
汗皇一邊緩步走動一邊說道:“君侶他又能找誰做盟友呢?除了找你們這些烏合之眾也沒別的可選。”
“如此說來我以前待他確實(shí)苛刻了些,他接觸不到更有本事的人,你,大概就是他能接觸到的我身邊最親近的人了。”
“你可能覺得我接下來就要?dú)⒘四悖瑲⒘司齻H,不......你想錯(cuò)了,我其實(shí)很喜歡有野心的人,野心越大的人越好用。”
他再次看向闊可敵神誦:“可有野心又沒本事的,很讓人討厭。”
此時(shí)此刻,闊可敵神誦已經(jīng)嚇得臉色慘白顫抖不已。
“看,你就是。”
汗皇輕嘆一聲:“我甚至想不到,君侶他能許給你什么更大的利益。”
闊可敵神誦哪里還敢再掙扎。
“他......君侶殿下他說,可以讓我做南院王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。”
這句話又把汗皇逗的大笑起來。
“南院王?”
汗皇看向闊可敵神誦:“你的志向只有這么小?若我是你,就幫他謀逆,待成功之時(shí)再殺了他,你來做汗皇。”
一句話,嚇得闊可敵神誦汗出如漿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。
“你想過沒有?”
汗皇輕聲問他。
闊可敵神誦立刻搖頭,搖的猶如撥浪鼓一樣。
“果然沒什么志氣。”
汗皇道:“你先回去吧,我不會殺你,畢竟你的志氣也威脅不到我,回去之后你自己想想和君侶怎么說。”
“我期待著他的一計(jì)殺兩帝。”
闊可敵神誦猛然抬頭。
他根本就沒有提過這個(gè),汗皇此前也根本沒有問過。
可一計(jì)殺兩帝這句話出來之后,就說明......
這一刻的闊可敵神誦,眼神里是無盡恐懼。
“你的孩子才滿周歲?”
汗皇看了他一眼:“我記得,你還抱著他來給我看過。”
“是......”
“我也不知道以后還能不能再見到他,記得長得挺好,虎頭虎腦的一個(gè)小家伙。”
汗皇擺了擺手:“回去吧。”
顫抖如篩糠一樣,闊可敵神誦起身的時(shí)候腿都是軟的,用了幾次勁才勉強(qiáng)站起來。
“下次答應(yīng)別人做大事,給別人幫大忙的時(shí)候,記得想想家里人,你自己沒有什么特別的好處想要,也要為自己家里人謀求一些。”
汗皇緩緩道:“不然的話,你連退路都沒有......這樣只會顯得你很蠢。”
闊可敵神誦顫抖著回答:“臣......知道該怎么做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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