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待沈念的,是趙家大爺,趙安。
他的到來,讓趙安有些驚訝,不明白一個從未有過交集的人,為什么會突然登門。
不過,出于禮節,他還是邀請沈念入內。
不說別的,僅僅疑似宗師境的修為,就足以讓他認真對待。
“嗯?是你?你怎么還活著?”
忽然,一道震驚的聲音,響了起來。
嗯?
沈念目光一凝,看了過去。
只見,迎面走來幾人,為首的是云家大少云白,他的身邊還跟著趙家二爺趙咸。
剛才的聲音,就是出自云白口中。
沈念瞇著眼,問道:“云大少,你剛才說什么?”
云白也意識到,自己說錯了話,連忙改口,哈哈笑道:“原來是沈公子,你別介意,本少認錯了人,把你看成了一個早就過世的友人。”
“哦?是嗎?能與云大少的友人撞臉,也算是沈某的榮幸了。”
沈念淡笑一聲。
“哈哈,都是誤會,沈公子千萬別往心里面去,看你的樣子,是有事情要與趙安伯伯談,本少就不打擾你們,先行告辭了!”
說完,云白便快步離去。
沈念的目光,注視著他遠去的背影,直至消失。
他的心里面,一直在思索后者的那句話。
還活著?
也就是說,在云白的心里,自己應該已經死了才對。
杭城事件,他確實險些身死,若非器靈做出犧牲,他已經死了。
可是,云白又是怎么知道的呢?
要知道,武者協會已經第一時間封鎖了消息,就連慕天依都沒有收到消息。
在醫院里的兩天,他就在思考一件事。
那就是郭云口中的那位大人究竟是誰,又為何想要殺自己。
他有想過張家,也有想過莫家,甚至就連龜田三郎也有考慮過。
唯獨,沒有想過云家。
前三者與他之間,都有著無法抹除的恩怨,后者卻沒有多少交集。
他與云白之間,僅有的一次恩怨,也是他剛來揚州城的時候,在寶夢閣拍賣行的門前,落了云白的面子。
可為了這種小事,就想要殺自己?
他覺得不可能。
但,云白剛才的話,已然說明了一切。
這件事情,云家就算不是主謀,也一定知道些什么。
他的目光,閃爍了一下,眼底閃過一抹森冷的寒意。
事發之后,他雖然沒有做什么,也沒有表露出什么情緒,但這并不代表著,這件事情就過去了。
無論是誰躲在幕后,策劃了這一切,他都會想辦法,把對方揪出來。
既是為了器靈,也是為了那些無辜死去的府衛和青衣。
……
另一邊,離開趙府后,云白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,面色凝重了起來。
回到家,他第一時間,來到了父親的書房。
“父親,出事了,沈念沒死!”
書房里,云千重正在桌案上寫毛筆字,云白突然闖進來,使得他手腕一抖,在宣紙上留下一道墨痕。
他眉頭一皺,剛要出聲呵斥,就聽到了兒子的話,面色不由得一變。
“他還活著?這怎么可能?我可是請那位大人出手了,別說他只是化勁,就算是大宗師,也不可能……沒理由啊!”
云千重的臉上,寫滿了疑惑,喃喃自語。
云白站在一旁,聽著父親口中的話,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。
雖然,他還不清楚,自己父親究竟做了什么安排,但“大宗師”兩個字,他還是聽清了。
連大宗師現身,都會是必死的局面,沈念竟然還活著?
這怎么可能?
難不成,他真的踏入宗師之境了?
這一刻,云白徹底慌了。
“父親,我們現在要怎么辦?沈念該不會真的踏入宗師之境了吧?萬一他查到我們身上怎么辦?”
云白面色泛白,有些擔憂的問道。
云千重冷哼一聲,“慌什么?就算他真的踏入宗師之境又能如何?誰知道是我們下的手?只要他沒有證據,就不敢把我們怎樣!”
“這樣啊,那就好。”
聞,云白松了口氣。
然而,他卻忘記了,剛才在趙府門前,他下意識的一句,已經讓沈念懷疑到了云家身上。
云千重沉聲道:“就算沒什么危險,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,最近一段時間,你就待在家里,哪里也不要去,也不要得罪沈念。”
“那莫家那里……”
云白有些遲疑。
云千重淡淡地說道:“那都是正常的商業合作,無需在意,至于沈念……”
說到這里,他聲音一頓,似是想到了什么,面色微沉,“難不成,是那一脈的人出手了?”
云白好奇地問道:“父親,你口中的那一脈,到底是什么人啊?看你的樣子,為何會這般忌憚?他們和沈念又有什么關系?”
云千重看了他一眼,沉默許久,這才說道:“有些事情,不是不想告訴你,而是知道得多了,對你沒有什么好處。
不過,既然你這么想要知道,為父就與你講個故事吧!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