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音剛落,時漾手臂便忽然一痛,傅景川失控扣住了她的手臂。
他黑眸緊緊盯著她,眸色又黑又沉。
“為什么?”
他問,嗓音是極力壓制住情緒的沉怒。
時漾有點被他驟變的情緒嚇到,不自覺瑟縮了下。
傅景川意識到自已的失控,握著她手臂的手松了松。
他強壓下心口竄起的怒意,黑眸依然緊緊盯著她:“原因,我要知道原因。”
時漾嘴唇微微抿起,靜默了一會兒后,抬眸看向他:
“當(dāng)初我選擇離婚,就是不想再被婚姻和無關(guān)緊要的人再繼續(xù)消耗我。我讀書的那幾年,雖然很辛苦,但我過得很充實很快樂,后來因為工作的事不得不和你再次產(chǎn)生交集,大部分時間我又回到了過去那種糾結(jié)內(nèi)耗的時侯,我不喜歡這樣的生活。但是當(dāng)我發(fā)現(xiàn)我逃不開時,我只能不斷說服我自已,為了瞳瞳和你在一起也沒什么不好,瞳瞳喜歡你,她至少會快樂……”
時漾聲音頓了頓,再次看向他:“可是經(jīng)歷過一次生死后,我沒辦法再去說服我自已不在意。那兩年的婚姻有多痛苦我已經(jīng)l驗過,一個人帶著瞳瞳過得有多自由快樂我也l驗過,我很喜歡我離婚后的生活狀態(tài),我不想打破。”
“那我們可以先不領(lǐng)證。”傅景川說,“就繼續(xù)先以瞳瞳爸爸媽媽的身份住一起,等你完全適應(yīng)了新的生活狀態(tài),我們再復(fù)婚。”
“我……”
時漾嘴張了張,“傅景川,我不知道該該怎么和你解釋。這就好比常吃粗糠的人,有一天突然吃到了山珍海味,手中的粗糠突然就覺得索然無味了。婚姻之于我就是粗糠,我和珊珊和高姐一起帶著瞳瞳生活的那兩年才是山珍海味。”
“那瞳瞳呢?”傅景川嗓音一下厲了起來,“以前她不知道她還有爸爸,她和你們一起的生活是山珍。但現(xiàn)在,在她l會過有父親有母親的生活后,你又要殘忍剝奪掉,這對她來說,又何嘗不是從山珍回到粗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