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苓極少會發怒,即便是心頭不快,也總是一副笑瞇瞇的樣子,嘴里說些把人氣個半死的話。
這般失態暴躁的怒吼,蕭壁城還是第一次見,當即意識到自己可能捅了簍子。
“你……你們在……在干什么?”
“我白給你治了眼睛是不是!沒看見我在給他施針么,你知不知道剛才我差點被你嚇的扎錯穴位了!”
云苓這輩子最難以忍受的,便是在專屬施針時被旁人打擾。
而且容湛剛才那一針至關重要,幸虧只是扎歪了,要是扎錯了穴位,怕是當場便會心臟絞痛難忍。
蕭壁城的聲音陡然弱了下去,結結巴巴地道:“我……我……我剛才不是有意的……”
“管你有意沒意!在老娘施完針前,麻溜兒的給我滾遠點,不許靠近東廂房!”
說罷,云苓起身沒好氣地將蕭壁城推出了院外,然后重重將房門關上。
屋內,容湛和容嬋神情呆滯,好半天沒回過神來。
原……原來,靖王妃其實是這種脾性的女子嗎?
先前街頭偶遇時,那一身粉衣,溫柔似水般的仙子濾鏡,頓時稀里嘩啦地碎成了一地渣。
終于回過神來,容湛艱難地想要直起上半身。
“靖王妃……”
云苓按住他的肩膀,呵斥道:“胡亂動什么,我不是叫你躺好么!”
她最討厭胡亂動來動去的病人了!
容湛背后一個激靈,額頭冷汗涔涔地又躺了回去,望著云苓大氣也不敢出一聲。
容嬋悄悄地咽下喉嚨里的瓜子,不敢發出半點聲音,兄妹倆對視一眼,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