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家準備了豐盛的宴席,都是珍貴奢侈的食材制作而成。
而這頓宴席也只有三個人,陸承做東,李景隆赴宴,周茂才作陪。
至于陸承宴請的目的,周茂才已經透露了一些,李景隆也能猜個差不多。
看到這滿桌子的精美菜肴,李景隆感慨道:“當今陛下每日所食不過兩個菜,甚至以茶水代湯,你等卻如此鋪張浪費,實在不該啊!”
皇帝貴為天子圣人就吃兩個菜,你一個賤商就敢吃十幾二十多道菜,還都是名貴食材,你比圣上過的都滋潤,你這是這叫僭越,你他媽該死啊!
朱雄英每頓吃飯確實就是兩個菜,一葷一素,倒不是老爺子不讓他多吃,而是他自己感覺兩個菜就夠了,多了也吃不完,實在沒那個必要。
至于沒有湯,倒不是什么節儉,那是朱雄英自己不喜歡喝湯,不過夏天的時候喜歡喝些冰鎮的酸梅湯,僅此而已!
陸承是商人,豈能聽不出外之意,趕忙解釋道:“在下平常也以粗茶淡飯為食,只是得知曹國公前來,特意準備了這桌酒宴,就怕怠慢……”
話還沒有說完,李景隆已經拿起筷子吃了起來,悠悠說道:“這海參不錯,新鮮,味也正,比我在京城吃的還要好!”
聽到此話,陸承頓時一愣,剛才還義正嚴辭,這就和光同塵了……
“不瞞曹國公,這海參都是今早捕撈上來的,入鍋之前都是活蹦亂跳,絕對新鮮!”
李景隆冷笑道:“你去拿個活海參,讓它跳一下給本公看看!”
陸承陪著笑臉說道:“公爺說笑了,是在下失了,在下自罰一杯!”
說著,立馬將杯中酒一飲而盡。
周茂才附和道:“在下陪一杯!”
李景隆也不搭理二人,自顧自的吃了起來,這蘇松菜的味道確實不錯。
由于常年在軍中,李景隆吃飯很快,但也吃的很細,帶刺的魚,帶殼的螃蟹,動都沒動,專挑精細的吃。
“曹國公,在下敬你一杯!”
陸承站了起來,十分的恭敬。
李景隆擦了擦手,淡淡說道:“酒就不喝了,飯也吃飽了,你有事就直說,本公公務繁忙,不一定會幫!”
周茂才笑道:“誰不知道曹國公高義薄云,扶危濟困,那就是俠肝義膽,天生一副菩薩心腸,那就是本朝的孟嘗君啊!”
“別給本公戴高帽!”
李景隆雖然表現出一副很不情愿的樣子,但這馬屁拍的還是挺開心的。
周茂才使個眼色,陸承微微點頭,說道:“不瞞曹國公,在下雖是皇商,但終歸屬于賤籍,在下出身名門,但家族早已落寞,終不復當年風光,在下沉思數年,愈發愧疚,對不起祖宗……”
李景隆聽的有些不耐煩了,說道:“別說屁話,本公對你的家世不感興趣,你也別整天掛嘴邊,東吳早他娘的亡了!”
老李終于明白為什么皇帝討厭那些長篇大論的文官了,有事直接說事就這么難嗎?
陸承尷尬一笑,繼續說道:“在下想在商人的身份上謀個官身,也算對得起列祖列宗!”
李景隆直接笑了,說道:“本朝沒有買爵鬻官的先例,而且朝廷早有律令,商人不得參加科舉,不得入仕,你這著實是癡心妄想!”
陸承立馬說道:“不求上朝參政,也不求掌握實權,虛銜即可!”
李景隆冷笑道:“你想要什么虛銜?”
陸承低聲道:“曹國公能弄到多大的?”
“就怕你吃不下!”
“曹國公請講!”
李景隆似笑非笑的說道:“東宮太傅現在還空著呢,你要嗎?”
聽到此話,陸承瞬間倒吸一口涼氣,那眼珠子瞪的比牛蛋還大,神情之中盡是不可思議。
李景隆路子這么野嗎,連三公都能搞到。
“曹國公此話當真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