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皇大叔好兇呀?!必藏才吭陬檭A顏的耳邊,小聲說道。
顧傾顏有些無奈,封宴一身威嚴(yán)之氣,在小孩子的眼里確實過于嚴(yán)肅了。
“不怕不怕,他只是不愛笑,不兇的?!鳖檭A顏安慰道。
夭夭扭頭看向封宴,猶豫了一下,說道:“父皇大叔,你不要一直看著我。”
封宴一下子就泄了氣。
他沉默著轉(zhuǎn)過身,慢步走到了馬車前。
“皇后,前面有個煎餅攤,要不然先嘗嘗?”方庭氣喘吁吁地跑到了顧傾顏面前。
“走吧?!鳖檭A顏抱著夭夭就往前走去。
“父皇大叔不吃早飯嗎?”夭夭好奇地問道。
“他怕你看到他害怕,不敢過來?!鳖檭A顏說道。
“那我把眼睛閉上就好了,父皇大叔不能餓肚子?!必藏蚕肓艘粫?,為難地說道。
“沒事,我買好早飯送過去。”方庭連忙說道。
夭夭回頭看去,只見封宴一個人站在馬車邊,像一株清風(fēng)里的青松,一動不動。
“那你多買一點哦,父皇大叔吃飽飽的,就不會兇了?!必藏残∧X袋擱在顧傾顏的肩上,嘆了口氣:“爹爹說,吃不飽飯才會心情不好。”
“公主和皇后一樣,心腸真軟?!狈酵ジ袊@道。
“我倒是希望自己心腸硬起來。”顧傾顏輕聲道。
心腸硬的人,比心腸軟的人要過得好。
無情比有情要過得舒服。
用完早飯回來,進(jìn)了馬車一瞧,封宴已經(jīng)在馬車?yán)镒?,手里擺弄著夭夭的那些小玩具,在一邊的椅子擺了好幾個油紙包,有煎餅,包子,還有一些零嘴果子。
“父皇大叔,你想玩這個嗎?”夭夭走到他面前,趴到他的腿上,舉起了一只小盒子。里面是棋,常之瀾用木頭一只一只給她削出來的。
“你會下棋?”封宴問道。
“會?!必藏驳靡獾攸c頭。
“好,父皇就跟你下棋。”封宴打開盒子,拿出棋盤。
顧傾顏在地上放了個小墊子,讓夭夭坐在上面,封宴看了看,自己也坐到了地上,父女兩個趴在椅子上,安安靜靜地下起了棋。
車廂里很靜,只有父子兩個棋子落下的聲音不時響起。
“這么會下棋,一定是隨朕,朕六歲前就自己跟自己下棋,全靠智慧?!狈庋缈粗啄鄣男∈止麛嗟芈湎缕遄?,不禁驕傲起來。
顧傾顏嘴角抽了抽,以前他可從來不自夸,如今倒是夸得順暢自在。
“是爹爹教夭夭下棋的,爹爹還教夭夭背詩呢?!必藏膊豢蜌獾卮蛩榱朔庋绲拿缐?。
“父皇也會,以后父皇教你。父皇還會騎馬,射箭……”
“可我爹爹也會啊,我爹爹一箭就能射死一只大豹子,我爹爹好厲害的!”夭夭抬起小腦袋,驕傲地說道。
“你就沒教她一點什么?”封宴心塞得很,扭頭看向了顧傾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