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說什么?這是什么?”封宴皺眉,盯住了她。“指甲印啊,好多指甲印。想不到你喜歡的是這么狂野的……我也可以……”崇安紅了臉,羞答答地看著封宴。
“出去!”封宴的臉色更難看了。
崇安嚇得又是一個哆嗦,趕緊掀開簾子跑了出去。
簾子外,方庭心里已經開始罵娘了,這個崇安竟然跟到了這里,還把他好不容易才編的謊話給拆穿了。
“崇安公主,你怎么來的?”他疑惑地問道。
“我自有辦法。”崇安嘟了嘟嘴,看著封宴的大帳說道:“方將軍,你說,陛下是不是和那個水性揚花的女人在一起了?那個女人都背叛他了,他為什么還會要她啊?”
“崇安公主請不要亂說話。”方庭皺眉,不滿地說道:“那邊有空的大帳,你也帶了人,想必不需要我們的人。”
“真是什么主子帶什么人,你怎么跟個木頭似的。”崇安跺跺腳,委屈地嚷道:“我是公主,千里迢迢地來大周嫁給他,他不理我就算了,你怎么也不尊重我。”
方庭很頭疼,小心地看了一眼帳簾,小聲說道:“公主不想陛下發怒,就趕緊去歇著吧。”
這句話很有作用,崇安立馬不嚷了,乖乖地帶著自己的隨從去找地方休息。
“方庭,滾進來。”果然,封宴的怒斥聲響了起來。
方庭哀嘆一聲,掀開簾子進了帳篷。
“朕不是讓人送她回魏國了嗎?她怎么會跟到這兒來?和漠月城主談判的事,若被魏國知道,一定橫插一腳。”封宴鐵青著臉說道。
“臣馬上就去查清楚。”
“查什么查,人都來了,想必魏國的人不日也會趕到。”封宴冷聲道。
關外這一片地方,當年主動歸順大周國,先祖帝封賞這里的頭領為草原王,許他自主治理這片草原。草原王也和魏國約定了互不干涉的契約,互相通商。所以,大周與魏國多年交戰,都不曾把戰火蔓延到此處。魏國此時到草原來,在明面上來說,封宴沒辦法直接趕走他們。
“盯著漠月城主,不要讓他們和城主接觸。”封宴又道。
“明白。”方庭正色道。
“還有,這是草割傷的嗎?”封宴盯著方庭問道。
方庭苦笑:“臣也不敢揣測圣意,不敢說啊。萬一您是自愿的呢?”
“我瘋了嗎?我自愿讓人在我脖子上掐這么多指甲印?”
“可陛下以前連心臟都愿意挖出來給皇后。”
大帳里瞬間變得無比的安靜。
“罷了,出去吧。”封宴盯著他看了一會,收回了視線。
看向銅鏡,他心口上有個菱形的疤痕,據說他以前一直取心頭血來給顧傾顏續命。那是愿意以命相換的深情,可惜現在他感受不到分毫。
也難怪顧傾顏看到他的時候會那么失落。
草草地泡了個澡,封宴躺到了床上。
這草原的床榻與關內也不一樣,是一個長長的土炕,底下可以燒火,冬天全靠這土炕取暖。上面鋪的是厚厚的羊絨毯子,很柔軟。
他躺了會兒,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后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