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很快,她便掩飾了過去。
“都已經是陳年往事了,不知皇上想聊些什么。”
“便聊聊被你們逮住,卻又跑了的烈陽家的家主吧。”
“烈陽家家主?”
肖鳳鸞后脊冒出一股冷汗,立即本能感覺到了不妙。
可她仍若無其事堅持著:“好好的,皇上怎么問起他的事了?說起來,當年也是巧了,明明人都已經被我父兄俘虜了,可那烈陽家的死士,也不知從哪里學來的歪門邪道,居然怎么殺都不死,而且還趁機劫了囚牢。要不是正好有段神醫在,只怕我父兄早就沒了。”
說到緊張處,肖鳳鸞甚至還拍了拍自己胸.脯,一副完全后怕的模樣。
烈元帝始終目光犀利的盯著她。
好一會,才慢悠悠道:“所以先后與前廢太子通敵叛國的罪證,都是從烈陽家的軍營搜出來的?”
“正是。”
肖鳳鸞點了點頭:“當時此事是交給大理寺審查的,所有的卷宗都還保留在大理寺里面,而林家跟太子府的下人,也都有所招供。莫不是皇上察覺出了什么問題,覺得當年判了冤案?”
“怎么會。”
烈元帝笑了笑:“朕就是做了個噩夢,夢見先后來找我,說她死得冤枉罷了。她說,害死她的是烈陽家的蠱蟲,她沒有服毒自盡,更沒有畏罪自戕。朕也是睡迷糊了,所以才想來找皇后問問。當年的事,朕可還有什么疏漏?”
“這……”
肖鳳鸞沒想到烈元帝居然還做了這樣的噩夢,連忙就撇清道:“皇上,人的夢境跟現實其實往往是相反的,當年皇上與先后伉儷情深,皇上也是接受不了先后的背叛,所以才會郁生了心結。照臣妾看,其實事情已經過去這么多年,皇上也應該是時候放下了。如今南楚國泰民安海晏河清,不正是皇上大義滅親,撥亂反正的功勞嗎?”
“是,你說得沒錯,朕的確是不該胡思亂想了。”
烈元帝笑了笑,完全把心里的隱怒壓了下去。
而沈顏辭跟慕容淵在一旁,親眼目睹了肖鳳鸞的打太極,頓時便明白,烈元帝先前為何要如此顧慮了。
即便他們現在拿到了罪證,證實先皇后不是自戮,而是被蠱蟲害死,可是也不能證明,這蠱蟲不是她自己下的。
還有林家跟前廢太子的冤屈。
人證物證具在,就算烈元帝想翻案,也必須得有合理的契機。
否則,不過是鏡花水月,瞎折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