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昭云見他陷入為難,頓時調笑道:“皇上,這件事何須驚問太子,只需問臣女便成了。其實早在雍王去守皇陵的時候,他便已經不舉,無法再誕育子嗣了,試問這小妾,是如何懷的孕?莫不是她混淆視聽,故意要弄污皇室血脈?若當真是如此,那此事就可大可小了。事關皇家聲譽,還請皇上先確定此女子的身份,以免被有心人鉆了空子,貽笑大方!”
“不錯,沈昭云之有理!關于雍王不舉一事,朕也曾有所聽聞,雖然這是不傳之秘,可如今既然說了出來,那便定要掰扯個子丑寅卯了。來人!”
大手一揮,烈元帝立即下命令道:“先把雍王與這女子的尸首拿下,朕懷疑這雍王還有這女子,都是假冒的。”
“是!”
有了烈元帝發話,周圍哪里還有人敢置喙。
很快雍王就被堵了嘴,被抬著與那小妾的尸首一起,去了大理寺的后堂。
雖然表面上是要查驗,可實則,卻是刑訊。
畢竟今日的雍王,實在是太反常了。
可無論怎么威逼利誘,雍王都始終不肯松口,只說自己的確就是帶著小妾,要去十里觀求診道士的。
他不愿意說出真相,他們自然也沒法。
總不可能因為這個,真的就把雍王給殺了。
畢竟一切,都還只是猜忌。
“現在怎么辦?”
忍不住,沈昭云就聞到。
“所謂雁過留痕,倘若雍王真是因為什么原因,受人指使,那他的家里,一定藏有證據,我們只需好好搜一搜雍王府……”
便在此時,忽然有人來報,說雍王居然在牢里服毒自盡,還吐血了。
所有人都驚愕得不行,連忙趕去了天牢。
結果就看到雍王,在服用毒藥后,吐出了好大一只蠱蟲。
那蠱蟲通體黢黑,看上去惡心得不行。
明明背上帶有軟甲,可頭跟身子,卻軟糯得跟蛆蟲一樣。
有好多現場看到了的人,立時便捂著嘴巴吐了。
聞著蠱蟲散發出的怪味,沈昭云也是無語的蹙了蹙眉。
這蠱蟲,分明帶著百里鳳瀾的味道。
的確是出自他的手臂無疑。
想不到這世上,竟還有這樣掌控人心的蠱蟲。
沈昭云才剛要把蠱蟲收集,以便帶回去研究,醒了過來的雍王,便一把鼻涕一把眼淚,踩碎了蠱蟲撲到了慕容湛面前。
“太子,你可要為本王做主啊,昨夜本王在府里歇得好好的,忽然便來了賊人。那賊子不但殺了我的愛妾,還往我嘴里喂了一條十分惡心可怖的蟲子。我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,之后就闖去城門口了。我是你的親皇叔,你可一定要為我做主啊,嗚嗚……”
雍王哭得肝腸寸斷,看上去完全不像是裝的。
尤其在得知,自己的小妾跟小妾腹中的孩子,居然都沒了后,他更是嚇得立時昏厥了過去。
盡管他的演技逼真,可沈昭云總覺得有些不對。
良久,見慕容湛意有所指朝自己看了過來,她立馬壓低音量道:“此事未免太過巧合了,而且這世上,怎會有這般控制人心神的蠱蟲,我懷疑,還是有詐。”
“沒錯,本宮與你的念頭,正好不謀而合。那咱們,不如靜觀其變?”
“我看成。”
兩人達成共識,便立馬開始陪著演戲了。
“皇叔,此事是我們冒失了,我們也沒有想到,你居然被賊子的蠱蟲所控。不過皇叔從來未有接觸過這些,你怎么就知道是蠱毒了?”
“是嗎?我有嗎?我方才好像只是說了有一條大蟲子,我可沒說是什么苗疆蠱毒啊。太子,既然此間事情已了,那我就帶著我的愛妾,回府里安葬了。畢竟她會死,也是因我而起。我總要給她留個全尸。”
“行。”
沈昭云跟慕容湛都沒有再多。
眼睜睜的看著雍王,帶走了小妾的尸身。
可等他離開后,他們立馬變派人,對雍王開始了全方位的監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