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河直道:“可出家僧人,從不食雞蛋。”
“今日午飯,吃了什么?可有食用韭菜或者大蒜?”
“楚仵作怎么知道!早晨和中午都吃了韭菜!”
“如此便是了,并非中毒。”
楚昭云說完,又重新開始檢查死者,也并未見明顯傷口。
她看向段景曜,段景曜立刻會意上前。
“段大人可有聞到血腥氣?”楚昭云知道,段景曜嗅覺比她靈敏許多,尤其是聞血一道上。
段景曜仔細嗅著,經楚昭云這般一問,他還真聞到了血腥氣。
“有,很淡,不確定是樂知身上的,還是樓上的。”
楚昭云皺了皺眉,樓上什么情形還完全不知。
若她沒有猜錯,樓上應是郡主……
既然有淡淡的血腥氣味,應當是她有疏漏之處。
在左璋和王疑面前,她更得謹慎。
仔細探查后,發現一旁的矮凳上顏色深淺不一。
“大人,看!這深的地方是不是血跡?”楚昭云問完,自顧將樂知推著翻了個身。
她看見匕首了!
“大人,死者糞門里被插入了尖銳匕首,這才是死因!”
“且慢!”段景曜眼疾手快地拉住了楚昭云要拔匕首的手,看向白澤,白澤隔著帕子將匕首拔了出來。
眾人齊齊側了身,避開了眼前的不凈之物。
“住持,皇城司先替相國寺將樂知抬到僧房去看管著,住持可有異議?”
“聽段大人安排。”靜玄住
持手里捻著佛珠,面上一片愁容,“是何人害了樂知,還請大人允老衲跟隨大人一起查案!”
“查案的事先不急,該驗的尸還沒驗完。”
靜玄不懂段景曜的意思,問道:“段大人不是說,晉王府的人沒來之前,誰也不能動芷郡主的尸身……”
“昨日不是還有位死者?”
“大人是說靜檀?”靜玄有些驚訝,“靜檀乃是坐化圓寂,難道有蹊蹺?”
“段某聽聞,靜檀法師是得道高僧,自有仙風道骨,這般人物坐化,是放進鑄造的金身里,還是火葬了?”
靜玄搖了搖頭:“水葬。段大人真要驗靜檀的尸,段大人也知靜檀是汴京城口中的高僧,大不怕遭人詬病?”
“得道高僧?仙風道骨?我想住持心中自然明白這名聲怎么來的?就算是真的,段某也不怕這些。”
“那……”靜玄有些猶豫,得道高僧的名聲和相國寺的神威,都是在欽天監的授意下刻意為之。
他聽段景曜這話,難道欽天監的意思不是陛下的意思?
想了想,說道:“那大人便隨我來,靜檀葬在了相國寺最北邊的湖里。”
一行人跟著住持出了藏經樓主樓往北走。
楚昭云心中想著段景曜方才說的話。
他那話什么意思?
難道得道高僧是假的?難道相國寺的神威也是假的?
等回頭她得問問段景曜!
不過她也知道,自打來了相國寺看見段景曜他就裝作二人不認識,其實是為了她
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