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親母親不要我了,是嗎?”
原本逐漸心軟的楚昭云,聽見楚珍云這一句問話,又逐漸清醒了過來。
四妹妹心里,是怨的。
“若是伯爵府不要你了,早在你慫恿姨娘自殺的時候,就亂棍打死你了。伯爵府要不要你這個女兒,你心里是知道的。”
“我……二姐姐,可是我知道錯了,難道做錯了一次就永遠(yuǎn)不能得到原諒嗎?”說著話,楚珍云情緒逐漸變得激動。
又說:“在莊子里母親請來的夫子先生說過,知錯能改,善莫大焉。為何我知錯能改,還是不能回家!為何不能給我一次機(jī)會!”
聞,楚昭云嘆了口氣。
難道沒給過機(jī)會嗎?
“夫子先生說得對,知錯能改善莫大焉。母親給過你機(jī)會,是你自己沒有把握住。既然失了信譽(yù),如何能期望他人能輕易相信你?”
楚珍云將楚昭云的冷漠看得清清楚楚,她也立即冷了眼神:
“我明白了。”
說完話,她便轉(zhuǎn)身去凈手,隨后徑直去了飯桌前。
一頓飯吃得很安靜。
楚昭云和段景曜要離開時,楚珍云已經(jīng)進(jìn)屋睡了。
喬夢如一路把二人送到了鎮(zhèn)子口。
她見楚昭云不甚高興的模樣,安慰道:“昭云,別急,慢慢來吧。她這性子要改過來,可不是一年半載的事。”
“夢如姐說得對,她心里是不服氣的。還是得請夫子先生來教她讀書明理,我之后寫信給你。”
“好。”
“夢如姐快回去吧,我們也要往回走了。”
“好。”
喬夢如走了一會兒后,回頭一看,那倆人還在原地沒動。
她也只裝作看不見,知道他倆這是有話要說。
要是她攤上這么一個妹妹,她也得愁得慌。
楚昭云的確愁得慌。
甚至有種挫敗感。
“要想改變一個人的性子,太難了。或許我當(dāng)日就不該和母親夸口說自己有法子。”
“如今讓她在師姐這里,已經(jīng)是最好的法子了。”
“但愿如此……”
段景曜一手牽著兩匹馬,一手握著楚昭云往前走。
“昭云,接下來一段時日,我會很忙。”
“要查韓敬的事?”
“對,上次你說得有理,軍器所之外,韓敬大抵藏著更大的陰謀,還有韓敬的身世,都得查。”
“路漫漫啊……莫心急,耐著性子查吧。”楚昭云長舒了一口氣,想到了烏大人給她的那張紙,“我也有的忙了,還有好幾個案子沒查清,明日就得動身北上了。”
“讓幾個皇城司的察子跟著你,如何?”
“不必。”
她吃皇糧辦皇差,到了各州各府都有當(dāng)?shù)馗孟嘀?
再者,烏大人當(dāng)提刑官的時候,也是自己一個人走南闖北,沒道理她還得找人保護(hù)。
話落,楚昭云從段景曜手里牽過了馬。
兩人啟程回城。
次日,楚昭云和秦氏說了朱家曲鎮(zhèn)請夫子先生的事后,便和江望月一起動身北上。
按照烏大人所交代的,楚昭云此次北上要去三處。
只路上,就耗費(fèi)了不少時日。
楚昭云和江望月在隆德府待了三日,查清了案子。
緊接著兩人又北上,在邢州待了兩日,查清了案子。
再次落腳時,已離開汴京城十日了。
江望月一路上都很興奮,楚昭云選擇讓他跟著查案,無異于是對他的認(rèn)可。
“楚大人,咱們到云中府了!我還是第一次來這般遠(yuǎn)的地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