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繼海披頭散發,跪在刑臺上,看著自家族人一個個被拉上去砍頭,眼中沒有一絲波瀾,像是活死人一般。
直到看到他最疼愛的小孫子,滿臉驚恐的被壓上臺,看著他剛剛吐出兩個字:“阿翁......”
鄭繼海的眼珠,才轉動了一下。
“噗!”
小孫子被一刀斷頭,濺血濺了他一臉。
鄭繼海再次呆滯,跪在原地良久,猛地仰天長嘯:“啊——!”
“噗!”
聲音戛然而止。
旁邊的儈子手,收回了屠刀,啐了一口:“他娘的!鬼叫什么,嚇了老子一跳。”
......
蒲州府。
幾個看門的門衛,正百無聊賴的站著,忽然見不遠處,浩浩蕩蕩來了一批騎士。
對方走的并不快。
影影綽綽中,依稀可見中間還綁著不少人,再往后,是長長的車隊。
“咦?他們是作甚的?”
“不知道,服飾沒見過,反正不是府兵。”
“嘶......我知道了!是百騎!”
其中一個門衛臉色大變,轉身就往府里跑。
很快。
刺使,長史,別駕,司馬等等,一群人從府里快步走出。
蒲州是上州,刺使是一個從三品下的高官,出了門,一看快到眼前的車隊,愣了一下后抱拳道:
“某乃蒲州刺使陳度,恭迎百騎親軍。”
“原來是陳刺使。”房俊笑瞇瞇的下了馬,將文書遞了過去:
“某乃百騎司房俊,奉命來河東道監察百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