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老徐娘的羅氏,紅著眼眶,用袖口擦了擦眼淚。
“有甚可哭的?我劉某頂天立地,為民除害,老天要收我,我接著便是。”
劉仁軌轉(zhuǎn)過身,眼中露出溫情:
“我已將你和孩子托付給房二郎,我走之后,房家定會照拂你們。”
“老爺,別說了......”
羅氏的眼淚瑟瑟,只是哭。
砰!
一直坐在臺階上沉默的少年站了起來,正是劉家的獨(dú)子劉滔。
“我不服!”
少年握緊拳頭,滿臉憤怒:
“父親為民做主,反倒要落個斬首的下場!朝廷莫非瞎了眼嗎!”
“閉嘴!”
劉仁軌臉色一下沉下來,背著手訓(xùn)斥:“為父平日里教你的,莫非都忘了嗎?”
“兒子不敢。”
少年委屈的低下頭去,眼眶泛紅。
“記住,你爹死的光明磊落,無愧于世,那陳倉城頭新立的功德碑便是明證......”
劉仁軌話未說完。
就聽轟隆隆的馬蹄聲由遠(yuǎn)及近,最終竟停在自家遠(yuǎn)門前。
緊接著。
一道粗獷的聲音傳來:
“劉正則何在!”
劉仁軌夫婦對視一眼,快走幾步,打開遠(yuǎn)門。
只見一隊騎手風(fēng)塵仆仆,身上帶著斑斑血跡,散發(fā)著極具壓迫感的氣勢。
見劉仁軌現(xiàn)身。
一名漢子甕聲甕氣的開口:
“國師路過陳倉縣,聽聞劉公大義,特來拜見。”
國師?
劉仁軌一驚,目光落在為首之人身上。
只見一名道人端坐在高高的馬背上,一雙明亮眸子深邃無比,好似能看透人的內(nèi)心。
“拜見國師。”
劉仁軌急忙躬身行禮。
袁天罡沒說話,定定看了他一會,忽然露出一絲笑意,開口成讖:
“君終當(dāng)位鄰臺輔,年將九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