蒲州府后院。
臨時搭建的棚子里。
刺使陳度,邀請了房俊等人參加酒宴,作陪的是長史王超群,以及六曹判司,錄事參軍。
大院里燈火通明,四十多個軍漢大口吃肉,大碗喝酒,遠遠望去,頗為壯觀。
宴會的核心人物是房俊。
他和本地的官員們坐了一桌,觸籌交錯,把酒歡。
刺使陳度放下酒杯,笑吟吟的道:“敢問二郎,這次要在蒲州待幾天?某也好給諸位安排行程?!?
房俊剛想說,明天。
忽然發現桌上的人,全都眼巴巴的看了過來。
他們恨不得我早走吧....房俊心想,此時,他忽然有種大權在握,掌控別人生死的感覺。
“實不相瞞,百騎從長安趕到這里,舟車勞頓,想多叨擾幾日,使君方便嗎?”房俊改口道。
“哦?方便,方便?!?
陳度笑著說道:“蒲州人杰地靈,這幾日,某便派人領著諸位多轉轉?!?
一桌子人跟著賠笑。
他們半喜半憂,喜的是,百騎司這次過來,不是特意調查督運使的。
憂的是,百騎司駐扎在府衙,就像是柄高懸的利劍,本地有個風吹草動,就不是關起門說話了,而是直接上達天聽。
“某有一事,想要請教。”
旁邊,長史王超群試探的問道:“不久前,諸王在曲江邊送吳王就藩,程家三郎曾賦詩一首,聲稱那詩是二郎寫的?”
他這么一問話。
周圍的人全都看了過來。
唐人好文風,在他們看來,宴會上談談詩詞,評評畫作,是一件十分高雅的事情。
眼下當然也不能例外。
房俊思索了下,笑道:“王長史說的可是——安州親友如相問,一片冰心在玉壺?”
“對對,就是這首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