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君集沉默不語。
只是陰翳的望著房俊。
“看我不順眼對吧?”
房俊笑著說道:“可你就是不敢干掉我…上次不一樣,上次是因為要殺你兒子,所以你被‘逼不得已’,不得不殺我。”
“否則,我就要殺你兒子,你是被迫以殺止殺,就算官司打到太極宮,你也是占理的......”
“可這次不一樣。”
“你沒有‘迫不得已’,你明明對我恨的牙根都癢癢,卻不敢干不掉我......”
“為什么?”
房俊說道:“我來告訴你吧,還是因為你不夠強!”
“你若是一人之下,萬人之上,還需要有顧慮嗎?不會,你揮一揮手就能把我干掉!”
“所以,侯君集,我等著你。”
“我就站在這里等著你,哪兒也不去,看看你有沒有一天能坐上那個位置!”
......
人群緩緩散去。
宮中侍衛拉來皇家車輦。
經過刺殺一事,侍衛們心弦繃緊,強烈要求三個皇子皇女坐車回宮。
房俊站在車轅旁,回頭看了一眼。
侯君集依然站在原地,腳下躺著一地的扈從,他孤單影只,神色復雜變幻。
好了......
種子已經種下,剩下的就看生根發芽了。
你不是性格浮夸、為人驕狂嗎?我就給你加一把火,讓你有積極向上的動力。
等膨脹到一定的程度,就會“嘭”的一聲,原地炸掉…在太宗時代造反,結果只能是炸掉。
房俊一頭鉆進車廂。
下一刻,寬大的車輦緩緩啟動,宮中侍衛立刻在四周護衛,拱衛著皇室車駕。
車輦內十分寬敞。
中間有一矮幾,矮幾上點著一盞明亮的油燈,地板上鋪著厚實柔軟的毯子,房俊和高陽公主坐在一側,李治和李明達坐在對面。
時光已晚。
李明達熬不住,扎進小李治的懷里先睡去了。
一片沉靜中。
高陽公主忽然開口道:“那個闖進布莊的刺客,是我放走的......”
一句話。
驚得房俊和李治一起看了過去。
房俊更是心里蹦蹦亂跳....陳阿賓暴露了?!如果被人順著這條線插下去,侯海龍的死遲早會被翻出來!
他瞇了瞇眼睛:“你是說,人是放走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