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下國家可均也,爵祿可辭也,白刃可蹈也,中庸不可能也……”
梟楚一進馬車便聽到了讀書聲。
念書的是居首的男子。
男子瞧著三十好幾,近四十的模樣。
他襲著士服,一身書生模樣。
即便是梟楚進了馬車,他卻連眼皮都沒抬一下,依舊念的搖頭晃腦,專注極了。
男子正是梟春花的兒子,張五經。
“我們家五經就是又聰明又刻苦,也難怪我們家五經能考上秀才,那可是實打實靠自己本事的!”梟春花看向自己兒子,又驕傲又欣慰。
南岳的科舉是沒有年齡限制,多大多小都能考。
但尋常而,六直十二歲考童生,十二直二十五歲考秀才。
以此類推,再考舉人,貢士……
這個張五經二十歲才考上童生,三十五歲才又考上秀才,這幾年則在考舉人,一直考,一直落榜。
“是是是!”梟楚連聲附和。
張五經身側坐著個婦人,正是李氏。
李氏又瘦又干癟,看著比張五經還要老十歲,但實際卻比張五經還要小三歲。
她睜著雙惶恐不安的眼睛,小心翼翼的在旁伺候著張五經茶水。
“你個蠢貨,還不叫人!”梟春花厲聲。
李氏渾身一抖,低著頭諾諾的喊人。
看得出,這李氏被梟春花銼磨得厲害,絲毫不敢違背。
“吵死了!”這時,躺在里面的少年不悅的起身。
他正是梟春花的孫子,張綱。
“哎呦,睡醒了我的乖孫,口渴了吧!”梟春花寵溺的倒了杯茶喂到張綱嘴邊。
張綱一把揮開,扣著鼻子不耐煩:“不喝,真煩!”
“好好,不喝不喝!”梟春花連聲哄道,沒有絲毫脾氣
梟楚的太陽穴突突的跳。
這要是他家的小兔崽子,他非得吊起來抽。
只要抽不死,就往死里抽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