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呀,爸!妹妹她不是普通小孩,她經(jīng)常突然胡亂語,您也不是不知道的吧?她突然冒出這種話來我也一頭霧水,滿心委屈呢!”沈白露嗓音嗲嗲的,開始揣著明白裝糊涂。
“景哥,今晚驚覺他……真的要去唐家那邊?真的不過來了嗎?”秦姝岔開了話題,挽住了丈夫的手臂。
“不知道。”沈光景皺緊了眉心。
“我倒沒有別的意思,只是出于大局考慮,還是覺得應(yīng)該讓那孩子過來。”
秦姝擺出深明大義的樣子,溫聲細(xì)語,“如果是柳敏之過生辰,那驚覺過去還好說。畢竟唐二太太可是柳家的千金,打好關(guān)系對咱們以后有益,明面上看著也體面些。
可他去給楚柔賀生日,這算怎么回事嘛。且不說楚柔只是個貧民出身,又曾在娛樂圈聲名狼藉鬧出丑聞,驚覺去給她賀壽,那些媒體又該亂寫一通了?!?
語間,秦姝眸色漸暗,“更何況,楚柔可是唐董身邊,最不起眼的一個太太,說她是太太都是抬舉她了。她就是唐萬霆名正順的妾室罷了。
那樣不清不白的身份,也配讓咱們沈氏集團(tuán)的總裁主動過去示好?太掉價了吧?!?
莫名的,“妾室”兩個字讓沈光景心里極不舒服,勾起了他對沈驚覺母親的一絲回憶。
“以前的楚柔,是沒靠山。但她現(xiàn)在的靠山是唐萬霆,早已今非昔比。而且當(dāng)年如果不是出了那樣的事,她早就一飛沖天了,也不會走投無路,淪落到給唐萬霆當(dāng)三太太?!?
秦姝一愕,小心翼翼地問:“景哥,我是說錯什么了嗎?”
“我聽說不光驚覺會過去,我爸也會過去和唐萬霆見面小敘?!?
沈光景目視前方,語調(diào)低平,“今晚的主角,又不是只有楚柔一人,難道你忽視了唐萬霆的存在了嗎?他們爺孫倆愿意去就讓他們?nèi)グ?,我累了,實在沒心情糾結(jié)這些人情世故?!?
到底怎么回事?為什么他態(tài)度變了?!
秦姝氣噎喉堵,只能干笑迎合。
此刻的沈初露找了個舒服的姿勢,小腦袋一點一點地打著瞌睡。
畢竟和如熙哥哥相處的那些天,他夜夜都纏著她,不是親親就是抱抱的,完全沒辦法好好睡嘛。
沈白露在她身邊憤怒得直發(fā)顫,嘴唇抽搐著,恨不得把她皮扒了一口口撕碎她的肉,放干她的血!
死丫頭,你以為有霍如熙撐腰就了不起了?!
我讓你作得越歡,死得越快!
*
秦姝的生日宴辦得雖然低調(diào),但她還是放出消息給了媒體。
她自認(rèn)為自己生來就是屬于聚光燈的,沒有關(guān)注度這怎么行?
聞訊而來的記者,在酒店內(nèi)徘徊等候。
眼見沈氏家族的人在保鏢的簇?fù)硐孪蜓鐣d走去,秦姝那副神氣活現(xiàn),珠光寶氣的樣子,真是擺足了豪門闊太的款。
“沈夫人!”
“秦姝女士!”
記者們一窩蜂地奔過來,朝沈家的人大肆拍照。
沈光景心里很不高興,但依舊處變不驚,與夫人秦姝大方面對媒體。
“沈董,今晚您夫人生日宴,一家都到了,怎么不見沈總呢?”
要是沒有哪壺不開提哪壺的本事,那記者還算什么記者了。
“驚覺有事,抽身法術(shù)?!鄙蚬饩暗恍?,寥寥敷衍。
“今天是ks集團(tuán)董事長唐萬霆三太楚柔的生日,秦姝女士您的生日應(yīng)該是在周三,可您卻挪到周日來過,是故意和楚柔撞在一天嗎?
要知道您們二位當(dāng)年可是一個臺出來的花旦呢,那時候就傳二位是競爭對手,關(guān)系不咬弦。難道這么多年過去,二位還沒冰釋前嫌嗎?”
“哎呀!原來今天也是楚柔姐姐的生日呀,你們不說我都不知道呢?!?
秦姝佯裝驚訝,戴著碩大鉆戒的手捂住了嘴巴,“那是我疏忽了,我該跟姐姐道聲生日快樂呢。我選今天,是因為周三家人們、賓客們都很忙抽不出時間?!?
她說著笑容難掩得意,“畢竟這次我們請的賓客不少,我也是為了照顧客人們的情況,讓大家有充裕的時間過來跟我們相聚?!?
“客人?二位有請那么多客人了嗎?”
記者們面面相覷,“我們兩個小時前就蹲在這兒等了,也沒見有誰來???”
秦姝陡然暗驚:怎么會?!
她明明提前半個月就邀請了上百名賓客過來,那些賓客也基本上都收了請柬,都答應(yīng)會過來的??!
怎么會沒見有人?!
秦姝強顏歡笑,全身神經(jīng)緊繃,心跳如擂鼓。
“好了,先進(jìn)去再說吧?!鄙蚬饩俺谅暣叽?。
一行人走到宴會廳門口,侍者打開了厚重的大門。
下一秒,沈光景和秦姝得體的笑容在臉上驟然定格。
尤其是秦姝,瞬間臉色慘白,緊嚼著下唇,差點兒沒沖動之下大喊出來!
只見,偌大奢華的宴會廳中,所到客人寥寥無幾!
那些她幻想中的賓客如云,衣香鬢影……統(tǒng)統(tǒng)不存在!
人呢?
都跑哪兒去了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