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氣瞬間凝固,氣氛降至冰點!
同樣冰凍的,還有唐萬霆的表情,“謝總,聽你這話,是不想讓我病好啊?”
謝晉寰笑道:“唐叔叔,您想多了。我怎么會有那么狹隘的想法呢?
您是俏俏的父親,俏俏是我最愛的人,我是真心誠意希望您能有個健康的身體,長命百歲。”
齊秘書緊盯著他的臉,微擰眉心。
聽著是關(guān)心的話,但從這小子嘴里說出來,就不像好話!
“謝總,你還真是個執(zhí)著的人。”
唐萬霆西裝下的身子越發(fā)緊繃,語氣的嘲諷卻十分犀利,“但過度執(zhí)著就是偏執(zhí),只會庸人自擾。我一早就告訴過你,感情的事兒勉強(qiáng)不來,尤其是俏俏那樣驕傲倔強(qiáng)的性子,不管你怎么殷勤討好,她該看不上你,依然看不上你。”
謝晉寰笑容一僵,只覺莫巨大的屈辱感滅頂而來。
“現(xiàn)在舉國上下,無人不知,我家俏俏正在和驚覺熱戀中。兩人正在談婚論嫁,好得蜜里調(diào)油,可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介入的。”
唐萬霆這聲“驚覺”叫得那個親熱!
不知道的,還以為這兩個男人關(guān)系多好似的。
都說婆媳關(guān)系是個難題,看來老丈人和女婿的關(guān)系也是個迷。
一股恨意直躥上謝晉寰心肺,他舌底發(fā)苦,剛要開口又被老萬懟回去,“謝四少現(xiàn)在身份今非昔比了,不再是小時候顛顛跟在我女兒屁股后面的小男孩了。
俏俏已經(jīng)有了驚覺,你再一口一個你最愛的人,太不合適,太失體面了。”
如果說,上次在閱棠苑門口,唐萬霆是給了謝晉寰一番敲打。
這回,就是把他最后一點希望都碾滅了。
謝晉寰咬緊后槽牙,陰沉的眼神如懸崖上的怪石,冷厲尖銳。
半響,他又一笑置之,“唐叔叔,我雖然沒指望您能記得我的好,但面對自己的救命恩人,您沒必要對我這么冷酷絕情吧?更何況,我一向很敬重您呢。”
救命恩人?!
唐萬霆和齊秘書雙雙怔忪!
“難道俏俏沒有告訴您,在您陷入重度昏迷,差點變成植物人的時候,是我及時拿來了救命藥,才讓您脫離了生命危險,把您從鬼門關(guān)拽回來的嗎?”
謝晉寰散淡地笑著,“也是,俏俏怎么會告訴您呢。就算有功勞,她也只會算在沈驚覺頭上。”
唐萬霆臉頰涌上滾燙的羞憤!
這種被人拿捏,被壓制的感覺令他無比躁郁,一陣泌出脊背的虛汗再次將西裝浸透!
“如果真是你做的,那謝謝你了。”
“唐叔叔,我知道您的病情非常棘手。到了后期甚至?xí)霈F(xiàn)肢體麻木、偏癱等癥狀。您叱咤風(fēng)云了一輩子,肯定不想最終落得凄慘下場,病痛纏身,晚節(jié)不保。
您當(dāng)時正在病中,不知唐家眾人為了您的病亂作一團(tuán),俏俏哭成了淚人,看得我心疼死了。”謝晉寰滿目郁結(jié)地嘆息。
唐萬霆放在扶手上的手隱隱顫栗,原本泰然的神色愈發(fā)僵硬。
齊秘書見狀,心猛地一提!
“所以為了您,和您的家人著想。我來和您做個交易,怎么樣?”謝晉寰扶了下眼鏡,唇角牽起一絲邪異。
唐萬霆寒聲開口,“你想怎樣?”
“我知道感情這件事不能勉強(qiáng)。我雖然深愛著俏俏,但也從未勉強(qiáng)她和我在一起。可身為她最忠誠的追求者,我還是無法忍受俏俏和沈驚覺那種人面獸心的畜生交往。”
謝晉寰黑漆漆的眸子一沉到底,將盒子放在桌上,“這里面,是上次將您救下的特效藥,共有三支,足夠穩(wěn)定住您的病情。這種藥就算是您派人去m國花大價錢買,也很難買到。有幸買到一支都極為不易,更何況是三支。
只要您答應(yīng)我,不要讓俏俏嫁給沈驚覺。我保證以后您可以長年注射這種藥物,歲歲年年無虞。”
說著,他眼神閃過狠戾,“俏俏和誰在一起,我都會送上祝福。只是,除了沈驚覺。”
唐萬霆頓覺頭暈?zāi)垦#侄兜貌荒茏钥兀爸x晉寰……你在威脅我?你讓我為了自保……犧牲自己女兒的幸福?
你未免太自以為是了!腦梗又怎樣?就算我癌癥滿身跑我也不會為了多茍活幾年去拆散俏俏的姻緣!讓她恨我這個父親一輩子!
老齊!送客!”
齊秘書立刻沉著臉走過來,“謝總,請吧。”
謝晉寰冷嗤著抄起桌上的藥盒,微瞇著眸盯著唐萬霆血色褪盡的臉,“唐董,我都是為了俏俏好。過度溺愛,只會害了您最寵愛的女兒。”
“謝總,請您馬上從這里離開!”連情緒穩(wěn)定的老齊也已動怒!
“做人還是要為自己多考慮一些,留得青山在才會不愁沒柴燒。您今天拒絕了我,總有一天,您會后悔的。”
謝晉寰轉(zhuǎn)過身,笑意不達(dá)眼底,“到時候就算您來求我,我也未必會給您。”
說完,他揚(yáng)長而去。
門剛一關(guān)上,唐萬霆便再也忍不住,渾身哆嗦仿佛全身筋骨都在搐動,頭暈?zāi)垦#邶X不清!
“老……老齊……藥!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