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靖今年四十出頭,并不算老,面上雖帶有風霜,但依舊能看出他年輕時的風華正茂。
與其說沈凌音像溫如蘭,倒不如說沈凌音像沈靖。
以前的沈凌音,最是懼怕沈靖,每次見到這個爹,她都是聽計從。
可今天!
沈凌音不僅沒有半分平日里的乖巧模樣,嘴角還冷冷勾了勾,她甚至連眼角的余光都沒有賞給沈靖,“爹沒看見我娘回來了嗎?”
“你娘在莊子上養病,你接她回來做什么?”
沈靖的眼神落在溫如蘭的身上,滿是嫌惡。
以前的溫如蘭不合他的心意,如今的溫如蘭全身只剩下皮包骨頭,又老又丑,更不合他的心意。
他甚至連看都懶的多看溫如蘭一眼。
坐在沈靖身邊的梅姨娘心中滿是得意,高高在上的溫家大小姐又如何?如今還不是一副落魄、狼狽的鬼樣子?
沈凌蕓看溫如蘭的眼神亦滿是鄙夷。
“呵……養病?爹怕是恨不得我娘死在莊子上吧?”沈凌音冷笑,扶著溫如蘭一步一步朝著主位走去。
當家主母的位置,永遠是她娘的。
這個沈府,可以沒有家主,但必須有當家主母!
沈靖能有今天,靠的是溫家。
而這個府里的一草一木,也全都是她娘建的。
憑什么讓別人坐上主位。
梅姨娘接觸到沈凌音陰冷的目光,她嚇的渾身一顫,下意識的去扯沈靖的胳膊,“老爺,凌音的眼神好可怕,她好像要殺了我,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么,凌音要這么恨我……啊!”
話還沒有說完,沈凌音已經抬腳,一腳將梅姨娘踹下了主位。
而后將神智不清,嚇的渾身顫抖的溫如蘭扶上去。
面對溫如蘭,沈凌音一改方才的兇狠,聲音溫和,“娘,別怕,您盡管坐著,這里沒有人敢傷害你,若是有人敢動你一根汗毛,我必讓他死無葬身之地!”
這話,她是說給溫如蘭聽的,也是說給在場所有人聽的。
梅姨娘被踹翻在地,氣的牙癢癢,又聽到沈凌音放出來的狠話,不禁愣了一下。
這賤丫頭,從前不是最聽她的話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