包房內,陸聞舟就像一個雕像一樣,靜靜地坐在椅子上。
他腦子里都是喬伊大出血向他求救的畫面。
他記得很清楚,喬伊給他打了好多個電話,當時她的氣息是虛弱的,他只單純地以為她來例假。
他說她無理取鬧,他棄她于不顧。
在她生命最垂危的時候,想讓他過來簽字,他都不肯。
當時的喬伊一定恨透他了吧。
所以才提出分手,無論他提出什么條件阻攔,她都要離開。
回想這一切,陸聞舟眼眶發燙,心口像被人拿著錘子,一下下砸著。
那種鉆心的疼痛讓他忘記了呼吸。
他目光凄涼看向宋宴辰:“當時她是什么樣子?”
宋宴辰喝了一口酒,沉聲說:“駕駛位上都是血,整個人昏死過去,我把她送到醫院的時候,醫生說,如果再晚來一點,恐怕命都保不住了。”
“這么嚴重的事,為什么不告訴我?”
“是她不讓我說的,她說就算你知道了,也不會怎么樣,她想給自己留一點尊嚴。”
這些話就像冰針一樣,朝著陸聞舟身體上的每一根神經刺去。
喬伊對他失望透頂了,所以才打算隱瞞這一切。
哪怕他拉著她去給宋清雅獻血,她寧可暈倒,也不選擇告訴他真相。
她到底對他有多失望,才選擇這樣保護自己。
這個樣子的喬伊,讓陸聞舟感到前所未有的心疼。
他立即起身,拿著鑰匙沖出房間。
喬伊從酒店出來,一個人開車出去。
她漫無目的地開著,她只想開到一個沒人的地方,她只想一個人靜下心來,好好待一個晚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