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還有天下的官學(xué),您也批了一百二十萬銀子”說著,張紞頓了頓,趕緊把這篇翻過去,“官學(xué)是該修!”
“您還讓戶部準(zhǔn)備四百萬的壓箱銀,說是未來籌劃官員們的養(yǎng)廉銀子!”張紞看著賬本繼續(xù)說道,“另外,前幾日您一道圣旨要修書,又撥了二百一萬用以聘請大儒,興建工部印刷坊?!?
“還有推廣洪薯,您也撥了六十三萬!”
“皇上,您算算您這一年”說到此處,張紞嘆氣道,“俗話說家有余糧心不慌,戶部的錢還沒捂熱,您就都許出去了。咱們大明這么大,總不能年年吃老底兒吧?”
話音落下,其他幾位大臣都是跟著附和點頭。
他們這歲數(shù)都是從開國時候苦過來的,眼看大明這幾年財政剛寬裕一些,皇帝就花錢如流水。
而且,花的還是戶部國庫的現(xiàn)錢。
他們的認(rèn)知當(dāng)中錢是攢出來的,而朱允熥則認(rèn)為,錢只有花出去了才能流通。
“你別跟朕叫屈!”朱允熥開口道,“朕讓你管著戶部,籌集軍費就是你的職責(zé)。再說了,朕不信國庫里兩百萬拿不出來!”
“能拿出來!”張紞開口道,“明年呢?明年開春青黃不接的時候,萬一哪個地方有個災(zāi)有個難,拿什么賑濟?”
他話音落下之后,兵書尚書茹瑺也開口道,“臣知皇上仁厚之心,但云南戰(zhàn)事不能前邊要多少,咱們就給多少,萬一前方將領(lǐng)養(yǎng)成這個習(xí)性”
“兵馬未動糧草先行,你這個兵部尚書不懂嗎?”朱允熥沒好氣的說道,“軍需這東西寧多勿少,云南那邊打仗的難處,你應(yīng)該清楚?!?
戰(zhàn)爭最重要的就是后勤,對云南緬甸的戰(zhàn)事,后勤運輸遠比對塞外的韃子還要艱難。而且這場戰(zhàn)爭,也不是一年半年就能結(jié)束的,不說滅國吞并,但總要一勞永逸。
朱允熥可是記得歷史教訓(xùn)的,歷史上的大明就因為沒有一勞永逸永絕后患,從英宗時代開始耗費在西南的軍費何止千萬?人無遠慮必有近憂。
“正是因為臣清楚臣才以為”茹瑺說著,看看朱允熥,“皇上,要多少給多少,用以養(yǎng)成士卒驕墮之心。難不成以后錢糧不到位,就不打仗了?”
“再說,國朝征戰(zhàn)早有成例在先可就地解決!”說著,常茹這個儒生出身的兵部尚書,可能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。
“哈!朕知道可以就地解決!”朱允熥冷笑道,“緬甸那窮地方,哪搶去?”
說著,嘆口氣道,“勝仗是錢堆出來的,沐春的折子中跟朕說,若想再無緬甸邊患,使其萎靡不振,唯有雷霆千軍之勢!”
隨即,又環(huán)視這一周,“臥榻之下豈容他人酣睡,緬甸對云南邊陲垂涎之心昭然若揭,云南土司不服王化搖擺不定。今日不把這個棘手的難題解決,難道留給后人嗎?”
“皇上明見萬里所甚是!”魏國公徐輝祖看著文官們開口道,“各位大人,可能對邊陲之地微有成見,以為蠻荒之地微不足道??扇粼颇弦坏┯凶?,則西南不穩(wěn)。”
“國朝之處那么難,勒緊褲腰帶都要遠征云南,也正是這個道理!”
“至于大明開銷的軍費,我可以擔(dān)保。日后戰(zhàn)事一結(jié),馬上就回京奏銷核實,賬目名冊全交由戶部核查。”
他的話,說到了關(guān)鍵處。那就是在這些文官們的心中,其實對那些蠻荒之地不大以為然。還是那句話,在他們眼里不能種莊稼不能收稅又人少的地方,不但沒用而且還是大明的負(fù)擔(dān)。
“二百萬軍需物資不但要給!”朱允熥看著群臣緩緩開口,“而且還要給到位,朕把話放這,凡事運送前線的物資,一成都不許少?!?
群臣默默對視,禮部尚書鄭沂猶豫片刻,說道,“皇上,若是國庫實在捉襟見肘,臣倒是有個法子。”章節(jié)錯誤,點此報送(免注冊)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