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喝酒?大白天我上哪喝酒去?”
李景隆自然矢口否認,裝糊涂的本事他一等一。
“那怎么有酒味?”胡觀皺著鼻子。
宮里當(dāng)值的時候嚴禁飲酒,而且國喪剛過,這時候飲酒可是可大可小的罪過。
“這個!”李景隆一指盤子里剩下的火腿,“黃酒烹的!所以帶著酒味,不信你嘗嘗!”
對于胡觀這個人,他一直覺得沒那么簡單,所以在籠絡(luò)至己心中也深深的提防。
聽他這么一說,胡觀狐疑的看了看桌子的殘羹剩飯。
“你這伙食不錯呀!”胡觀笑道。
“嗨!”李景隆打個哈哈,“就這么點口腹之欲!”說著,對外邊喊道,“來人啊,把這些東西都撤下去,上茶!”
外邊當(dāng)值的小太監(jiān)顛顛的跑來,利索的收拾著,三兩下之后獻上新茶,拎著食盒走遠了。
“駙馬爺,你找我有事?”李景隆笑道。
“兩件事!”胡觀笑笑,“第一件!”說著,從袖子中掏出一沓銀票,輕輕推過去,“上次的事,多虧了貴府!”
“哪事?”李景隆繼續(xù)裝糊涂。
胡觀尷尬的笑笑,“曹國公,您能給我留些顏面嗎?”
“嗨,我還以為什么事呢!”李景隆把銀票退回去,“不急!”
他臉上在笑,心中卻在暗道,“這胡觀還真是不簡單,這么快就知道了他抵押典當(dāng)銀子的當(dāng)鋪,背后是我!”
當(dāng)初胡觀被毛驤硬生生的敲了一筆,沒處籌銀子的時候,只能私下把家里的產(chǎn)業(yè)給抵押了。抵押一方,正是李景隆家的產(chǎn)業(yè)。
“您不急我急!本息都在!”胡觀又把銀票推過來。
“您看,推來推去的不像話!”李景隆皺眉,低聲道,“這事你不說我都忘了!”
胡觀苦笑,“這么大的事您都能忘,曹國公您還真是貴人多忘事!”
“不是忘,而是根本沒往心里去!”李景隆笑道,“駙馬爺,咱們是朋友不是?是朋友相互幫點小忙,還用記在心上嗎?”
胡觀開口道,“看您說的,畢竟數(shù)目不小!”
“數(shù)目不小怎么了?”李景隆正色道,“錢是什么,錢是王八蛋沒了再賺,朋友卻是一輩子的。人這輩子,吃飯不過一餐一碗飯,睡覺不過三尺寬,要那么多錢有什么用。您是我朋友,您幫我花點,您是看得起我!”
說著,又把銀票推過去,“我得領(lǐng)您的情,謝謝您!”
胡瓜愣愣,總感覺這話壓根就不對,但是想了半天,愣是不知道怎么反駁。
“那行!”胡觀把銀票放回口袋,“我回頭送到您鋪子上,公事公辦!”
李景隆端起茶盞,笑了笑,“駙馬爺,你找我第二件事?”
“差點忘了正事,你看我這笨腦袋!”胡觀自嘲一笑,對天拱手,“蒙皇上不齊,在下有了新官職!”
李景隆放下茶盞,忙道,“恭喜恭喜,敢問新差事是?”
胡觀撓頭,露出幾分迷惘之色,“不怕您笑話,這個新官職,在下聽得也是一知半解。皇上說,若是在下想不明白,要找您來請教請教,您定能指點迷津!”
“跟我有關(guān)?”李景隆心中一驚,嘴上道,“愿聞其詳!”
“大明皇家宗室資產(chǎn)會計司!”胡觀緩緩開口。
這下,輪到李景隆發(fā)懵。
“這是什么衙門?”李景隆心中暗道,“皇家宗室資產(chǎn)會計?莫非.....”
胡觀繼續(xù)解釋道,“皇上單獨拿出一筆錢,讓在下管著,說是大明皇室的私產(chǎn)。”
“嗯?”李景隆心中又是一驚,趕緊問道,“多少?”
胡觀看看窗外,見一個人影都沒有,低聲道,“只有你我二人能知道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