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十二哥!”朱楩也勸道,“其實(shí)皇上,還是顧念親情的!”
“十八叔這話也不全對!”朱高熾又開口道,“親情?諸位想想,那些犯事的王叔對皇上有情嗎?他們不講情,皇上憑什么講?皇上是不想對不起老爺子,而那些叔王們,則是心中有恨有仇!”
“沒把他們怎么樣呢,他們先恨上了,這不是得寸進(jìn)尺給臉不要臉嗎?皇上之所以對幾位寬容,哪怕幾位讓他惱了,他都很寬容,因?yàn)樗皇菒溃瑳]有恨更沒有仇!”
朱柏看著手中的空杯子,“你到底想說什么?”
朱高熾嘆口氣,起身斟滿酒杯。
“過些日子我要去緬國一趟,送二伯家的尚煜弟弟去就藩聯(lián)姻!”朱高熾緩緩道,“他落地就是保安郡王,按照當(dāng)時老爺子的規(guī)矩,應(yīng)該是在陜西那邊找塊地方當(dāng)封地。”
“移藩之后降為鎮(zhèn)國公,這次是皇上復(fù)了他的王號!”說著,朱高熾看看眾人,“是,咱們的皇上是不愿意在大明朝的土地上,弄那么多藩王出來讓朝廷養(yǎng)活!”
“可是皇上愿意,讓大明朝的兵給朱家的兒孫再打下一片基業(yè)!是龍是虎出去闖去,不比在家窩著強(qiáng)嗎?”
說著,他頓了頓,“皇上,想看著咱們都好!”
“哼...”朱柏冷哼,“好?十三弟死的蹊蹺.....”
“那是因?yàn)樗镉袘?yīng)得!”
朱高熾一句話,周圍針落可聞。
三人同時抬頭,詫異的看向朱高熾。
“皇上不許我說,但今日也顧不得!”朱高熾面無表情,端著酒杯喝了一口,“十三叔是派人行刺不成,自裁的!”
嗡!
三人腦袋同時嗡的一下。
“不可能!”朱柏喊道,“他一個秀才.....”
“我會騙您幾位嗎?”朱高熾看著他,“其他幾位叔父,所謂的謀逆其實(shí)沒啥實(shí)質(zhì)性的。而十三叔.....”說著,他撩開肚皮,露出猙獰的傷口,“那天我也在,若不是我命大,十三叔的人就要了我的命!”
嘶!
三人倒吸一口冷氣!
“當(dāng)街埋伏刺客,刺殺皇上!”朱高熾冷笑,“好大的膽子呀!好狠的手段呀!可是為了遮掩家丑,皇上不許任何人提這件事,還是按照親王的禮儀安葬了十三叔,還讓太妃娘娘親自撫養(yǎng)十三叔的嫡長子。”
“皇上,仁至義盡了!”朱高熾再端起酒杯,“他是皇上,我們是臣子,君臣名份已定,我們何必跟他過不去呢?”.八
“不覺得可笑嗎?是跟他過不去嗎?其實(shí)是跟自己過不去吧!我相信,現(xiàn)在鳳陽的那些叔父們,已是悔之晚矣了吧?”
他又喝口酒,放下酒杯,“今日和幾位叔父說這么多,其實(shí)也是皇上讓我說的。不然的話....”說著,他笑了笑,看看幾人,“你們也知道,我這人膽小,怕事兒!”
“只要跟我沒關(guān)系,我才懶得上前呢!再說句不好聽的,幾位叔父死不死跟我啥有關(guān)系?我好好的王大臣當(dāng)著,親王的帽子也飛不了!”
“是皇上讓我勸你們的!他呀,還是給你們留著余地呢!”
說著,他又去拿酒。
“說白了,你不服也得服,因?yàn)檎l都沒資格沒能力去不服!人呀,得學(xué)會認(rèn)清現(xiàn)狀。皇上一而再的給臺階,咱們不能還端著吧?皆大歡喜不好嗎?”
三人默不作聲,但神色已然松動不少,且神色復(fù)雜。
話,盡于此。
有些話不用深說,他們自己想去。
這時,朱高熾忽然發(fā)現(xiàn)酒沒了。
“芍藥,酒來!”
“來了!”芍藥俏生生的回應(yīng),然后風(fēng)情萬種的走來。
頓時,剛才還在沉思的三個叔王齊齊抬頭,然后眼睛就挪不開了。
直看的芍藥不敢抬頭,臉頰紅潤。
“老朱家人都什么毛病?”朱高熾心中罵道,“都是看別人碗里的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