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知道藍(lán)帥病了,此次來京師,臣帶了許多珍貴的藥材。”朱高煦大聲道,“千年女真蠻子上貢了一支遼東三百年的老山參,臣也一并帶來了。若是還不夠,臣打發(fā)人去女真蠻子哪里討要!”
朱高煦說得情真意切,誠心實意。
朱允熥緩緩端起酒杯,“你怎么知道藍(lán)玉病了?還知道他病得很重!”
“臣自然知道,京”
“老二!”朱高熾開口打斷,“殿下面前,慢點說話!”
朱高煦心中一驚,趕緊閉口不,他差點情急之下說錯話。
“接著說呀!”朱允熥笑道,“說話怎么能說一半呢!”
“其實遼東之戰(zhàn)中,藍(lán)帥身子不好已經(jīng)是眾所周知,而且當(dāng)時小二常在藍(lán)帥身側(cè),自然是知道的!”朱高熾開口笑道,“小兒心中,藍(lán)帥乃是當(dāng)世名將,所以此次來京師,務(wù)必要經(jīng)常討教。知道藍(lán)帥身子不好,特意帶了些名貴的藥材來!”
朱允熥聽了,目光在他們?nèi)松砩蟻砘剞D(zhuǎn)換。
最后,笑著點點頭,只是目光看著朱高熾的時候充滿玩味。
而大胖子朱高熾,面對朱允熥的目光,也有些心虛的低頭。
“這次來京城,可曾去你舅父家看過?”朱允熥忽然換了說辭,開口問道。
“臣等來京,要先覲見之后,才能去舅父家!”朱高熾趕緊道,“不敢因私廢公!”
“你這話可就錯了啊!”朱允熥調(diào)侃道,“舅舅是親戚,我和皇爺爺就不是你們的親戚?因私廢公這話,用到這上頭可是不大妥當(dāng)啊!”
“臣一時失,請殿下降罪!”朱高熾說到。
朱允熥想想,笑道,“罪嘛倒不至于,但是這無心之失,可是讓人有些傷心呀。剛請在你心里,孤叫你來就都是公事,沒有半點親戚的私情,嘖嘖!”
“殿下,臣請罪!”朱高熾不知對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,站起身再次請罪。
“沒罪沒罪!”朱允熥笑著擺手,“不過呀,該罰!”
說到此處,笑著說道,“罰你御酒三壺!”
頓時,朱高熾有些傻眼。
他是出了名的酒量不好,這三壺酒喝下去,他起碼吐個五六天,苦膽都能吐出來!
“這”朱高熾遲疑道,“殿下,臣不勝酒力!”
“臣來替老大喝行不行?”朱高煦忽然開口道,“我家老大喝不得酒,臣這皮糙肉厚的,別說三壺就是十壺也沒事!”
“老二,你別跟著湊熱鬧!”朱高熾開口道,“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呢,別逞強(qiáng)!”
“要不,臣來?”老三朱高燧露頭,苦笑道,“不過老大,三壺我也喝不了,咱倆一人一半?”
“你一邊去,添什么亂?”朱高熾罵道。
看著他們兄弟三人,朱允熥心中忽然泛起陣陣的羨慕。
到底是異母同胞,不管平日怎么打怎么鬧,關(guān)鍵時刻呀,可是站在一起,心中彼此想著對方。
“算了算了,孤不過是說笑幾句,你們哥仨還當(dāng)真了!”朱允熥大笑,隨后看著哥仨,“兄弟情深呀!”
“殿下,老二老三疏于管教,讓您見笑了!”朱高熾行禮道。
“沒見笑!”朱允熥臉上的笑容有些復(fù)雜,“孤倒是有些羨慕,其實有時候,孤也希望有個親生的兄弟,平日說說笑笑打打鬧鬧,也那么無聊!”
“你親兄弟讓你干死了!”
朱高熾心中更加腹誹,“不對,朱允炆算不得你的親兄弟,你倆不是一個地方出來的!”
他心中惡劣的腹誹著,但下一秒又大驚失色。
只聽朱允熥緩緩說道,“孤聽說,你們哥仨和徐輝祖這個舅舅不親,倒是和徐增壽格外親熱,而且常常通信,是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