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駕!”
幾個侍衛(wèi),直接縱馬沖向那些一窩蜂涌來的農(nóng)漢們,手中的長刀如月亮一般雪亮。
當(dāng)先的一名侍衛(wèi),手中弓箭拉滿,趁著戰(zhàn)馬越過溝渠的瞬間,在馬背起伏的最高點疾射而出。
砰的一聲,一農(nóng)漢手中的木鏟頓時四分五裂,紛飛的木屑,直接打傷了幾人的頭臉,鮮血頓時流了下來。
“哈,哈!”
另外的侍衛(wèi)們揮舞著彎刀,幾個沖的最快的農(nóng)漢,還沒看清楚手中的農(nóng)具就被削斷。
瞬間,一窩蜂無頭蒼蠅們愣住了。
他們只是農(nóng)夫,遇見真正的職業(yè)軍卒,就是死!
“不想死的滾回去!”侍衛(wèi)們大喝。
“殺人啦!”突然,一個農(nóng)漢扔掉手里的大家伙,撒丫子往家跑。緊接著,烏央烏央而來的人,又烏央烏央的退,霎那間跑了個干凈,只有地上還殘留著幾只被踩掉的破鞋。
“我他媽讓你喊!”
還有個侍衛(wèi)拎著馬鞭,走到那幾個老太婆身邊,手中的鞭子狠狠的落下。
啪啪,幾下之后已是皮開肉綻。
可也怪了,剛才那些老太婆喊得歇斯底里,這會卻大聲都不敢出,渾然被嚇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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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種事呀,皇上也管不了!”
屋里頭老爺子躺著笑道,“莊子里莊頭是天,手下籠絡(luò)幾乎男丁多的人家,在莊子里就說了算。莊子上的人呢,一來都是沾親帶故,二來呢也確實需要個領(lǐng)頭的,不然爭地爭水啥的,沒人挑頭就要吃虧。”
“莊子上是莊頭,出了莊子就是里長,里長往上就是衙門的小吏,再往上就是巡檢典史主簿縣令。”
“一層層一環(huán)環(huán),古往今來都這樣。皇上咋了?皇上也管不到人家地頭上。”
“你是沒在鄉(xiāng)下過過日子,自古以來就這樣,這種事多了去了。別說寡婦看不住家業(yè),再大的家業(yè)沒兒子,也照樣被人欺負(fù)被人惦記,占宅基地故意往別人的地上種莊稼,沒兒子男丁少你就要吃虧,還有吃絕戶你知道嗎?”
說著,老爺子踹下坐著的朱允熥,“天下的事呀,皇上管不過來的多著呢,就算累死你,也不可能都按你的心思來。”
其實不用老爺子說,這些道理朱允熥也明白。
每個時代,都有適合這個時代的規(guī)則和潛規(guī)則。人都希望完美,但也必須承認(rèn),這世上就沒有完美。或者說,沒有絕對的完美。
就這時,旁邊見老爺子和皇帝閑聊,不敢插嘴的郭英忽然開口道,“人回來了!”
朱允熥看向窗外,月光下敞開的院門沒有任何動靜,但下一秒,戰(zhàn)馬輕巧的躍入院中。
“給他嘚瑟的!”郭英牙根都咬碎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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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到家啦,到家啦!”
曹震跳下戰(zhàn)馬,然后不等劉寡婦下來,直接把對方扛在自己的肩膀上。
“哎爺!”劉寡婦驚呼。
啪的又是一巴掌,拍在腚上,曹震笑道,“咋,救了你你不報答我?”
說完,他卻有些犯難了。
院里睡人的正房,老皇上小皇上還有郭老四小李子占著呢,要是沒兩位皇上他還能進去把那倆人拽出來,可是
忽然,他余光瞥見,院子中以前當(dāng)做人家倉庫的偏房里,幾只眼睛閃亮的看著他。
咣,曹震過去一腳踹開。
里面鄧平和幾個侍衛(wèi),馬上緊緊的抓著被褥,“侯侯爺?”
“滾!”曹震黑面罵道。
“哎!”鄧平答應(yīng)一聲,“哥幾個趕緊收拾東西!”
“滾!”曹震又罵了一聲。
鄧平和幾個侍衛(wèi),連被褥都不敢收,狼狽的跑了出來,生怕晚片刻就挨揍。
“不是,被褥都沒了,咱們哥幾個晚上怎么睡?”一個侍衛(wèi)對鄧平問道。
“侯爺也忒霸道了?”有人附和。
“他不會是要在咱們的被褥上,和那寡婦干那事兒吧?”有人忽然開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