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哼,他們到是一死了之,一了百了,便宜他們了!”朱允熥怒道,“說到底,還是因你起了惻隱之心,所以才有今日的事。”
“臣知罪!”冷汗,順著朱高熾的鬢角,落到他的脖頸子中。
“哎!”這時朱允熥又嘆口氣,“死就死吧,反正都是要死的人!”說著,又看了朱高熾一眼,“不過你,難逃玩忽職守之罪。剝了你的金龍團服,還有玉帶,仍舊在南書房效力以觀后效!”
“臣,叩謝皇上天恩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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錦衣衛北鎮撫司天牢。
何廣義低頭,看著地上陸賢和王寧,那兩張猙獰且帶著恐懼的臉,微微皺眉。
然后,又看看他們脖頸上的紫色印子,不耐煩的揮揮手。
旁邊自有錦衣衛低身,把他們的臉用白布蓋好。
“你這手藝,糙了!”何廣義轉頭對身后的掌刑千戶嚴十說道,“這活,干的不漂亮!”
嚴十咧嘴,訕笑兩聲,“關鍵是兩位駙馬爺臨走之前不大配合,小的沒辦法,只能用了點手段!”說著,低頭對那兩具尸體說道,“兩位爺對不住了,您二位也別怪罪,都是公事,下官也是沒辦法!”
何廣義也再次看向兩具尸體,心里默念一句,“二位,何某奉旨行事,要怪你們就怪自己吧,誰讓你們犯了死罪呢?”
隨后,他朝身后看了一眼,“公主府那邊來人了?”
“裝殮的棺材,衣裳都準備好了!”嚴十低聲道,“都堂,您看是讓他們進來伺候兩位駙馬爺上路,還是讓兄弟們抬出去,直接交給他們家里人!”
何廣義想想,“兄弟們再辛苦辛苦,不差這一點活啦!把棺材抬進來,裝殮好放進去,手腳輕點!”說著,嘆口氣,“你弄的他娘的這么難看,人家家里人見了,心里得多難受?”
“是!”嚴十答應一聲,轉頭吩咐。
然后他再轉頭,看了眼何廣義,“都堂,小人聽說那位新點南鎮撫司同知,可馬上進京了!”說著,又道,“聽說,那位和咱們,可不大是一路人!”
“當你的差吃你的糧,你什么時候學會多嘴多舌了?”何廣義面色不善的訓斥道,“把心思放在正地方,別想這些沒用的!”
他嘴上雖這么說,可心里卻因為嚴十這句話,很是別扭。
“郭小四,南鎮撫司......”
“他現在就是我當初的位置,而且他還從中都錦衣衛留守那邊帶了不少自己的人手過來!”
越想心里也是煩躁。
隨后,拂袖出了牢房。
經過旁邊的牢房時,他微微轉頭,駙馬傅忠蜷縮在牢房的角落中瑟瑟發抖,看他的眼神中都是恐懼,顯然是被嚇壞了。
傅忠的嘴唇干癟,幾次想張嘴說什么,可都顫顫巍巍的發不出聲來。
“駙馬爺這邊,要盡心伺候!”何廣義吩咐身后人,“飲食起居不要怠慢了,派兩個兄弟十二個時辰看著,萬不能出什么差錯!”
“是!”
何廣義點點頭,又對著牢房中的傅忠一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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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牢外,停著兩臺大車。
上面是刷著金漆上好木料打造的壽材,幾個素衣老仆憂心忡忡的站在原地。
天牢中的錦衣衛出來,和他們交涉幾句之后,不由分說的開始往天牢里搬棺材,還有準備好的壽衣。
幾個老仆不敢攔著,一邊抹著眼淚,一邊還要從袖子中掏出事先準備好的金豆子,不動聲色的塞到那些錦衣衛的手中。
還要嘴里道謝,“有勞了!”
看到這一幕,何廣義不由得微微嘆氣,“哎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