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與此同時,徐輝祖猛然間明白了為何今日在朝堂上,李景隆兩次對他話里有話。
“他是想插手對緬.....不,他是想在大明日后對外擴張之中,分一杯羹!”徐輝祖心中暗道,“他是想在這些事上,掌握一定的話語權!”
想到此處,他心中又想到一種可能,“或許皇上對李景隆的這個想法,也是默許的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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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會散去,朱允熥背著手,慢慢游走在姹紫嫣紅的御花園中。
時不時俯身,聞聞那些沁人心脾的芬芳。
“你說,周邊這些小國攤上朕這么一個窮兵黷武的暴君,是不是到了八輩子血霉!”朱允熥忽然笑著開口。
一直跟在朱允熥身后的李景隆趕緊笑道,“萬歲爺,挨著咱們大明是那些番邦的福分啊!”說著,上前兩步笑道,“您想,沒有您他們還有他們的子孫后代,就都是蠻子野人。正是您,他們才能搖身一變,變成天朝子民!”
“要臣說呀!呵呵!”李景隆繼續笑道,“他們的子孫后代,都要對皇上您感激不盡呢!”
“哈!”朱允熥捏著一個花骨朵笑道,“就你會說話!”
“不是臣會說話,這都有史可鑒的!”李景隆又道,“強漢時,匈奴以漢家子為榮。盛唐時,突厥王族愿為宮廷侍衛。到了本朝,遠的不說就說那些高麗人吧!凡是有點身份的,哪個不拿著家譜跟中原大家攀親戚?”
朱允熥又是無聲一笑,跟李景隆聊天,總是能心情格外的好。
隨后他扔了花瓣,緩步邁入涼亭。
李景隆快他兩步,趕緊擦拭了石凳,又信手扯過一個蒲團墊在上面,彎腰笑道,“上面涼,萬歲爺您小心!”
邊上,正準備有所動作的王八恥頓時一愣。
“你送那些人去鳳陽和泗州,他們路上說了什么沒有?”朱允熥坐下之后,輕聲開口。
李景隆知道皇帝口中的那些人,就是指那幾位獲罪的藩王。
“回萬歲爺,他們都嚇破膽了!”李景隆低聲道,“一路上就是唉聲嘆氣。要么喝酒,要么打架,楚王打周王,齊王打寧王!”說著,看看朱允熥的臉色,繼續道,“臣已跟鳳陽和泗州那邊交代過,這幾位的伙食供應之中,酒是萬萬不能少的!”
涼亭下面,是一條清澈的小溪,潺潺流水之中錦鯉游弋。
聞,朱允熥又是點頭,且順手抓了一把點心渣子扔到水中,引得那些魚兒爭前恐后。
給他們酒,要多少給多少,不出幾年這些藩王們也就喝死了!
“這次對緬作戰,朕有意讓宗室子弟也跟著歷練,你覺得誰合適呀?”朱允熥又道。
李景隆腦筋飛快,“自然是楚王齊藩的子嗣!”說著,頓了頓,“他們被父輩之最所累,如今正是倉皇無助的時候。這也是萬歲爺您的一片關愛之心!”
“嗯!”朱允熥依舊看著水中的魚兒,“回頭你上折子!”說著,又道,“跟洪熙知會一聲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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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嚏!”
正在南書房中處理政務的朱高熾,突然重重打了個噴嚏。
然后悻悻的揉著酸澀的鼻子,看看窗外的驕陽,心中道,“誰他媽在背地里罵我?”
忽然,覺察到身邊有人,卻是魏國公徐輝祖走了過來。
“殿下!”
“魏國公,您何事?”
徐輝祖拿著一份奏章,“安陸侯遞上來的奏折,準備入緬的軍中,要準備火槍三千桿,小炮三百六十二門,另外還有被服五萬套!”
朱高熾結果那奏章,確實安陸侯的親筆無疑。
“被服的事我跟戶部和工部打招呼,盡快補齊!”朱高熾想想,“可是火器的事,您得找曹國公啊,火器鑄造局是他管著的!”說著,看著徐輝祖繼續道,“寶船廠也是他的人,入緬的兵若想快,還要他下令調船!”
聞,徐輝祖的臉黑了半邊。
朱高熾看的真切,心中暗道,“舅舅喲,入緬的事那些勛貴二代們別想吃獨食了!您老,得學著會做人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