噗通!
朱允熥無力的坐在椅子上,眼角濕潤,“外人要殺朕,朕不過是氣。可是親人的背叛,朕....絕不能容!”
隨后,他睜開眼看著何廣義,“邵琳呢?”
“剛才郭官僧已去抓了!”
“快!”朱允熥咬牙道。
但下一秒他又有些迷茫,若是真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。
他又該如何面對呢?
~~
北安大街,邵宅。
和北安街周邊那些林立的勛貴府邸相比,邵宅寒酸的像是個鄉(xiāng)巴佬。
正堂之中,一個魁梧的漢子緊張的坐在太師椅中,全身都被鐵甲包裹,只露出一雙眼睛。
雙眼之中,滿是驚恐但也有一絲決然....
此刻,不算大,但絕不小的宅院中,除他之外空無一人。
他的家眷奴仆,已經(jīng)遣散了。
只是現(xiàn)在走到哪兒,他不確定。
忽然,他的大手緊緊地抓起的手中的長矛,整個人慢慢的站了起來。
警惕的看著大門的方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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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邵琳?”
“嗯!”
“我叫郭官僧,來抓你!”
“嗯!”
院子當(dāng)中,兩人面對面站著,相隔數(shù)米。
忽然,郭官僧微微皺眉,看著屋頂還有墻上站著的錦衣衛(wèi)火槍手,正色道,“你們瞄準(zhǔn)點,別打著我!”
所有的火槍手齊齊一愣,不明白為何這么嚴(yán)肅的場合,同知大人竟然這么說話。
“知道我為什么來嗎?”郭官僧又問道。
“嗯!”邵琳還是點頭。
“沒想到我這么快吧?”
“我沒想到,錦衣衛(wèi)的頭子,竟然是個話癆!”
“哈!”郭官僧一笑,“也不是啦,就是對你...我覺得有些好奇!”說著,直直的看著對方,“后悔嗎?應(yīng)該會后悔吧?”
“做都做了,有什么后悔的!”邵琳冷笑,“我邵家子孫,為先祖報仇,死而無憾!”
“嘖嘖嘖!”郭官僧給了他一個白眼,“說的大義凌然!你以前怎么不報?哈,是以前沒想起來?”說著,后撤兩步,“你不是沒想起來而是不敢,現(xiàn)在是有人給你許諾了豐厚的報酬,所以你才孤注一擲!”
“嗯嗯嗯,應(yīng)該是這樣的!”郭官僧又是后撤幾步,“你本身也不是膽子特別大的人吧?”
“士可殺不可辱....”
“別激動!”郭官僧笑道,“你這樣的人,色內(nèi)厲荏罷了!我若是你,與其這么擔(dān)心受怕的等著能不能被抓,不如自己抹了脖子干凈,起碼能少受些罪!”
“自殺又不敢,逃跑也逃不出去.....哎,多難熬啊!”
“老子死也要拉上你墊背!”
說著,手中長矛疾刺。
“等等,先別動手!”郭官僧大喊一聲,再次后撤,“別開槍!”
屋頂?shù)幕饦屖謧儯魂囼}動。
邵琳舉著長矛,猶豫不決。
“我說了不許開槍,你在干什么?”郭官僧忽然指著邵琳身后房檐的位置說道,“你把火銃放下,快點!放下!”
“這廝.....好生犯人!”
邵琳心中暗罵,卻忍不住順著郭官僧叫罵的方向,回頭看去。
~
砰!一聲槍響。
啊!一聲慘叫。
當(dāng)啷一聲,長矛落地。
邵琳捂著大腿,滿地打滾哀嚎。
“呼!”
郭官僧吹了下手中的火銃,搖頭道,“本不想打你,可你卻忽然回頭了,這么好的機會我壓根忍不住呀!!”說著,一笑,“抱歉,我本來是想打你的胳膊,沒想到打到了腿!”
“狗日的...嗚嗚.....”
看著邵琳被五花大綁,塞住了嘴。
郭官僧嘆口氣,“錦衣衛(wèi)中都他媽是癲子,老子在這待時間長了,也他學(xué)會發(fā)神經(jīng)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