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個,這個!”他想了半天,也想不起來呀。
即便他是采花賊,也沒有采花賊之前,問問人家姓名地址的道理呀!
邦!又是一下。
“快說!”
“小人沒問!”梅良心苦著臉道。
邦!邦!
連續(xù)兩下,六斤大喊,“那你在何處做的案子,如實招來,不然大刑伺候!”
說著,余光一瞥,忽然一愣。
當(dāng)啷一聲手里的木棍落下,看著朱允熥的方向,“父皇!”
“奴婢叩見萬歲爺!”梅良心在短暫錯愕之后,也趕緊跪伏于地。
朱允熥冷著臉過去,看著六斤,“你干什么呢?”
六斤對他多有畏懼,眼神閃躲,“玩呢?”
“在哪學(xué)的這么玩?”朱允熥冷臉道。
六斤眼珠子亂轉(zhuǎn),不知在想什么鬼主意。
其實這樣的游戲,宮里常有。朱允熥小時候自己就常玩,更別說那些尚未就藩的小屁孩藩王們了。太監(jiān)在他他們眼里,就是玩物。比這還過分的,數(shù)不勝數(shù)。
就這時,坤寧宮里聽到了聲音,有人走了出來。
當(dāng)先是已經(jīng)郭惠妃,后面是趙寧兒。
“皇上來了!”郭惠妃笑著行禮。
朱允熥點點頭,對這位惠妃他一直頗為敬重,也頗為感激。
趙寧兒上前,“臣妾參見陛下!”說著,看看六斤,看看地上的小木棍,又看看梅良心,臉上浮現(xiàn)出些許的生氣,“我怎么跟你說的,玩要有分寸,不許隨便打人!”
“我沒打,就是拿小棍兒邦了兩下!”六斤小人鬼大,已經(jīng)開始學(xué)會狡辯。
“你再狡辯?”趙寧兒大怒,眼看就要動手。
“娘娘救我!”嗖的一下,六斤直接躲在了郭惠妃身后。
郭惠妃笑道,“皇后,算了,小孩子玩玩而已,不妨事的!”說著,又笑道,“皇上小時候,也常這么玩呀。我還記得,皇上七歲那邊,拿了炮仗塞在梅良心的褲子里,呵呵!”
“有這事?”朱允熥想了半晌,臉上有些掛不住。
“玩倒是沒事,他不該打人!”趙寧兒在旁說道,“你看梅良心讓他打的,腦門跟壽星老似的!”
“奴婢沒事,太子爺跟奴婢玩耍,是奴婢的福氣!”梅良心連連叩首。
“皇上來了,我這老婆子就告退了,不耽誤你們!”郭惠妃笑笑,順手抱起六斤,“走,去我那邊玩去好不好?”
六斤在她懷里拍手,“梅良心,抱上我的獅子狗!”
眼看身邊的人,幾乎是眨眼之間走得干凈,諾大的宮殿前就剩下他們倆。
饒是老夫老妻,朱允熥也多少有些不自在。
背著手,朝殿內(nèi)走,“下午你去朕那邊了?何事?”
“皇上日理萬機(jī),后宮望眼欲穿!”趙寧兒捂嘴笑道,“姐妹們可都盼著覲見天顏呢,可是左盼又盼也盼不來呀!”
“日理萬機(jī)?”朱允熥笑笑,回身忽然拉住趙寧兒的手,壞笑道,“你知道這個詞,是哪個機(jī)嗎?”
“皇上欺負(fù)臣妾沒讀過書,自然是機(jī)緣的機(jī),木子旁一個幾字!”趙寧兒
說著,就感覺朱允熥的手有些毛躁,“哎呀,大殿里呢!”
“錯了!”朱允熥笑道,“不是這個機(jī),是又鳥雞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