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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面上,兩艘船緩緩靠近。
倭人一方,船上人影越來越多,都從船艙中出來,準(zhǔn)備登上周家的商船。
周家商船這邊,錦衣衛(wèi)指揮使何廣義手心中都是汗水。他雖然跟軍旅見過大戰(zhàn),可畢竟是遠遠觀戰(zhàn),此刻真的身臨其境,即將展開奪船廝殺,心中難免有些忐忑。
而且,海上作戰(zhàn)和陸上還有不同。
“叫兄弟們準(zhǔn)備好,出其不意一鼓作氣!”何廣義開口道。
跟在他身后的一名千戶,低聲道,“都堂,不等寧波守備了嗎?”
聞,何廣義臉上露出些遲疑,“那廝到哪兒了?”
雙方的商船,幾乎是對臉停住,雙方的水手開始在船和船之間搭建過橋,過橋就獨木橋一般的長木板,搭建起來供人通行。
倭人那邊大呼小叫的把木橋搭在周家這邊,幾個倭人興高采烈的直接上來。交易完成,他們就可以回倭國了,誰也不愿意在海上繼續(xù)飄蕩。
“嗷哈藥一碼斯!”一個倭人上船上,就對著周家船頭,幾個扮作水手的錦衣衛(wèi)點頭哈腰。
“啊啊啊!對,你媽死你媽死!你媽死咧!”幾個錦衣衛(wèi)皮笑肉不笑的迎合。
“準(zhǔn)備!”船艙中,用軍弩對準(zhǔn)木橋倭人的錦衣衛(wèi)弩手們,在軍官的命令下,張開機頭。
帶隊的軍官也緊張得滿頭是汗水,他們錦衣衛(wèi)單打獨斗絕對是好手,但是這等真刀真槍的沖鋒陷陣,卻非他們所長。
“穩(wěn)住啊!”軍官又輕聲的鄭重說道。
可下一秒就聽嗡的一聲。
“誰?”軍官焦急的回頭。
只見麾下一個兄弟,因為緊張直接扣發(fā)了軍弩的扳機。
嗖!一支冷箭,直接射進剛商船的一個倭人胸口。
嘩啦一聲,那人的身體直接落入海水之中。
霎那間,周圍安靜無比。
上船的倭人盯著扮作水手的錦衣衛(wèi),錦衣衛(wèi)們則是摸著后腰。
“納尼?”
就在這瞬間,指揮軍弩的軍官當(dāng)機立斷,“射他姥姥的!”
嗖嗖嗖,箭雨從船艙中傾瀉出來。
商船的船頭倭人倒下一片,緊接著何廣義也一聲大喝,“沖過去,奪船!”
便衣的錦衣衛(wèi)們抽出短刀,順著倭人搭建的木板就吶喊著朝前沖。
眨眼之間,雙方戰(zhàn)在了一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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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周桑?”
小船上,正談笑風(fēng)生的蒼井面色大變,“怎么回事?”
話音剛落,就見對面張大彪舉著半人多高的九環(huán)大刀,直接跳了過來。
人在空中,力劈華山。
噗的一下,蒼井的身體分成兩半,血肉紛飛。不等旁邊的倭人反應(yīng)過來,張大彪手中大刀,橫掃千軍。
噗!
佐佐木的頭顱,高高飛起。
“爺爺告訴你,什么叫雄偉!”張大彪持刀大吼,渾身都是倭人的血肉。
只一個照面,眨眼之間,倭人的兩個首腦,化作張大彪刀下之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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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時倭人的戰(zhàn)船上有些慌亂,沒了首領(lǐng)倭人們各自為戰(zhàn),漸漸抵擋不住錦衣衛(wèi)的沖擊。
可就在此時,船頭忽然傳出一聲吶喊。
“老三,你背叛家主?”
錦衣衛(wèi)這邊周家管事的一看,趕緊對張大彪大聲道,“大人,那是周老二,他是家的私生子,最是忠心不過!”
“兀那雜種,速速投降!”張大彪大喊一聲,順著繩索就往倭人的戰(zhàn)船上爬。
倭人那邊,周家的管事,周老二竟然手持倭刀沖到第一線,并且用倭語大聲指揮。
“撤掉木橋!”
“長刀手上前!”
“扯帆,拉滿!”
“他們在下風(fēng),扔火把,扔火油!”
此時,錦衣衛(wèi)們戰(zhàn)陣不足的缺點暴露出來。
他們一味的急沖,手中沒有長兵器。倭人在周老二的指揮下,長刀劈砍,短槍猛刺,轉(zhuǎn)眼間就攻守易勢。
而且,幾個悍不畏死的倭人,拼著身受重創(chuàng),也撤掉了搭建好木橋,使得錦衣衛(wèi)前后連接不上。
周老二指揮得當(dāng),那些倭人又都是海上的老手,戰(zhàn)斗力陡然翻倍,。
“好賊子!”何廣義見狀,氣得跺腳大罵,“天下竟有如此吃里爬外的畜牲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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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人,前方發(fā)現(xiàn)戰(zhàn)況!是周家的船在打仗!”
寧波守備麾下都是速度很快廣州造船廠打造的廣船,船頭的耿振武聞起身,盯著前方。
視線中,數(shù)艘戰(zhàn)船之上,不斷有人跌落海中,喊殺之聲在海面上飄蕩。
“擂鼓!”耿振武大喊一聲,“跟老子殺倭寇去!”
說著,手提關(guān)刀立于船頭,眼神如噴火一般。
“撞過去,撞過去,直接撞在倭人船上,親兵隨老子沖,弓箭手火炮手掩護!”
“記著,朝老子的頭上招呼,別讓倭寇出來居高臨下捅老子!”
“別怕傷了自己人,給老子玩命的招呼!”
耿振武大聲下令,頭頭是道,儼然久經(jīng)戰(zhàn)陣。
眼看雙方越來越近,耿振武忽然在船頭,三下五除二扯下身上的盔甲,露出一身護心毛來。
“將軍何以如此?”景清在后面大喊,“莫非是古風(fēng)?”
“啥風(fēng)?”耿振武眼珠轉(zhuǎn)轉(zhuǎn),“老子是穿鐵甲怕掉海里,飄不上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