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,還有你的人,都跟在本都身邊聽令行事!”何廣義沉吟片刻,“你手下折損幾個,報上來,朝廷自有撫恤!”
瞬間,哪怕渾身都在淌血都不曾動容的張二郎,神情變得激動起來。
“小人的兄弟折損了四個還有小人的兄弟六子,斷了一臂,如今正在昏迷生死不知。若大人憐惜”
“傳本都的令,傷的請最好的郎中,用最好的藥。市面上沒有的藥,拿本都令牌去王府討要。”何廣義轉(zhuǎn)頭吩咐身邊親衛(wèi),“還有,戰(zhàn)死的,按照咱們錦衣衛(wèi)的待遇。家中親屬,以后朝廷養(yǎng)。”
張二郎動容長揖,“謝大人!”
有何廣義這句話,就意味著他張二郎還有他手下的兄弟們,徹底的洗白了。
就這時,紀(jì)綱匆匆跑到何廣義身邊,“都堂,布政司來人了!閻大人親自帶著親衛(wèi),正朝這邊過來!”
何廣義冷笑,“哼,鼻子還真好使!”
外城也是城,鬧市中這么大的陣仗,自然瞞不住人家當(dāng)?shù)氐牟颊狙瞄T。又是殺人,又是抓人,人家布政司使只要不是傻子,就知道定然有事。
不過這份天大的功勞,何廣義可不打算讓別人摻一腳。
“帶著人犯物證,撤!”何廣義短短的說了一句,“布政司的人,不許他們靠過來!”
他話音剛落,前邊已經(jīng)傳來喊聲,“本官是陜西布政司右使閻彥清,讓你們指揮使大人過來說話!”
他的喊聲無濟(jì)于事,錦衣衛(wèi)的番子們絲毫不給他這個封疆大吏的面子,直接用繡春刀擋著布政司一行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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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反了反了!”閻彥清見身前擋著一群錦衣衛(wèi)的番子,氣得直跳腳,他手下的親衛(wèi)差役們也是面色鐵青。
“藩臺大人勿怪,這是皇命錦衣衛(wèi)督辦的案子,地方上還是不要摻和的好,您回去靜待佳音吧。”紀(jì)綱帶人過來,大聲說道。
“爾何人?爾什么身份敢跟本官這么說話?”閻彥清怒不可遏,“爾等錦衣衛(wèi)見之無法無天!叫何廣義過來!”
他的喊聲還是無濟(jì)于事,錦衣衛(wèi)的番子們就當(dāng)根本沒聽見。不軟不硬的擋著他,他是真有心讓手下的親衛(wèi)們直接沖過去。
就這時,他瞥見何廣義帶人,朝另一個方向走去。
閻彥清上前幾步,大聲喊道,“何指揮?你如此辦案,不該給本官一個說法嗎?到底抓了誰,不該給本官一個交代嗎?”
何廣義頭也不回,笑著道,“大人回去等消息就是,本都是奉皇命!”
皇命!皇命!
這兩個字讓閻彥清幾乎氣炸了胸膛,需要他幫忙的時候,一口一個藩臺大人。不需要他幫忙,要防著他的時候,就是皇命。
看著何廣義好似帶著幾分得意囂張的背影,閻彥清再也忍不住,直接開口罵道,“何廣義,額把你媽叫桂花!”
正在行走的何廣義,身子猛的一頓,回頭對身后的郭元善問道,“他說啥?”
“這個”郭元善滿臉黑線。
堂堂一省的布政,大明朝的封疆大吏,居然居然大庭廣眾之下
“他說的啥意思??”何廣義怒道。
郭元善憋的滿臉通紅,“閻藩臺的意思是,想和您的母親,多親近親近!”
何廣義臉色瞬變,哼哧半天,從牙縫里吐出一句話,“狗日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