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瀾睡了一個多小時就醒了,睜眼就看到身旁呼呼呼的小丫頭,忍不住在她肉嘟嘟的小臉頰上吸了一口,又捏了捏她的鼻子,小丫頭一點反應(yīng)都沒有,四仰八叉的,睡姿霸道的很,也不知道像誰。
安瀾失笑,滿眼寵溺,還真的是小豬寶寶,怎么鬧她都不醒。
鬧了女兒一會,安瀾聽到樓下有動靜,也就下了樓,只見葉墨塵正扶著扶手,踉踉蹌蹌的往前走。
“哥,你可以站起來了。”安瀾興奮的喊道。
一直都知道他有在復(fù)建,但效果貌似都不是很好,他依舊每天坐在輪椅上。
這話一出,葉墨塵身子一偏,差點就跌倒了,幸好一邊的復(fù)建醫(yī)生及時扶住了他。
安瀾摸了摸下巴,趕緊道歉,“我錯了,我錯了,嚇到哥哥,你慢慢來,不著急的。”
站起來之后,葉墨塵頭也不回,依舊跌跌撞撞往前走著。
他臉和脖子都漲得通紅,脖子上青筋畢現(xiàn),額頭上全是汗,背也被汗水浸濕了,整個人就跟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,濕漉漉的。
安瀾緊抿著唇瓣,死死的盯著他的動作。
葉墨塵如果只是一個陌生人,她會覺得惋惜。
但這是自己的哥哥啊,是那個讓她覺得自己有了依靠的人,安瀾說不心疼是假的。
她也不敢再出聲,生怕打擾了他,一瞬不瞬的盯著他。
時間一點點過去。
葉墨塵終于走完了一圈,安瀾也長長的呼出一口氣,這點路對小糯糯來說,她一下子就跑完了,可對自家哥哥來說,卻是比登天還難。
復(fù)建醫(yī)生看了一下時間,“葉總,今天的復(fù)建可以了,再繼續(xù)下去會適得其反。”
“好。”
葉墨塵也不逞強,他也覺得自己有些撐不住了,他已經(jīng)坐了二十幾年的輪椅,也不指望立馬就能站起來,只要每天進(jìn)步一點點就可以了,如今已經(jīng)看到希望不是嗎?
復(fù)建醫(yī)生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,和安瀾打了個招呼就走了。
安瀾立馬走了過去,扶住他的輪椅,“大哥,你什么時候能站起來的?”
葉墨塵拿著毛巾,一邊擦汗一邊氣喘吁吁的道:“也就這陣子吧,不過最多只能幾秒鐘,扶著欄桿倒是能單獨走兩圈。”
安瀾沖著他豎起了一個大拇指,“大哥,這已經(jīng)是很大的進(jìn)步了,你一定能夠站起來的。”
她之前看過他跌倒的樣子,那腿像是完全提不上力道,跟斷了沒什么區(qū)別。
現(xiàn)在這樣是她完全不敢想的。
只要堅持下去,她相信一定能夠站起來的,到時候給他找對象,他也不用擔(dān)心人家嫌棄他是個殘廢了。
葉墨塵看她比贊的樣子,笑意溫潤,“是你跟糯糯學(xué)的,還是糯糯跟你學(xué)的?糯糯好像也喜歡這個樣子。”
別說,被人豎大拇指的滋味真的挺好的,心里瞬間就能生出暖流。
安瀾笑了笑,“哈哈,這個是我跟我女兒學(xué)的,老爺子對她的教育一向是鼓勵為主,不管她做什么,天天給她比贊,她也愛給我們比贊,我受她影響了。”
小丫頭語表達(dá)能力有限,但是身體語可豐富,比贊比心什么的,熟練的很。
她一直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喜歡孩子的人,但如今對著自己的女兒,那是怎么看怎么喜歡。
葉墨塵看她那雀躍的樣子,問道:“有女兒的感覺怎么樣?”
安瀾想了想,“實不相瞞,很治愈,我覺得自己也變?nèi)彳浟恕!?
“看出來了,以前的你多少有點刺頭的感覺,一顆心冷硬的很,人也硬邦邦的,給你說什么,你都覺得矯情,無法共情別人的苦楚。”
“我哪有,我明明很軟萌的。”安瀾拒不承認(rèn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