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荊舟聲音清冷,不辨喜怒:“你去哪里了。”
“和姜二爺去了趟石榴山的公墓,”她將蘇阿姨的事挑挑揀揀的說了一遍,坦誠道:“背后那人喪心病狂,上次悅織受我連累,被硫酸燒傷了手,我不想把你牽扯進來。”她說話時,薄荊舟的目光一直都在她身上,很深很沉,重重的壓在沈晚瓷的心頭,男人動了動唇,剛要說話,就被她打斷了:“你不知道我當時看到悅織為了我受傷的時候心里有多害怕,如果那天不是霍律師在對方將硫酸潑過來的時候緊急剎了一下,她可能就要被我連累得毀容了。”
“薄荊舟,我知道你不怕,出入也有保鏢寸步不離的跟著,但這個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暗箭,你總不能防一輩子,”她低頭沉默了一下,“而且我怕,如果你出了什么事……”
沈晚瓷的聲音頓住,沒有再繼續往下說,但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明顯了。
薄荊舟心里淌過一汪帶著暖意的春水,透著絲絲的甜意,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。
“怕連累我,所以把我排擠開,那你是不是都想過搬出去的事了?”聲音雖然還是很冷,但明顯怒氣已經消下去了很多,就是有點悶悶的。
“……”
沈晚瓷沉默,她還真想過。
那人能傷和這件事毫無關系的秦悅織,肯定沒什么冤有頭債有主的道德底線,對薄荊舟下手,只是遲早的事。
薄荊舟本來只是隨口一說,結果沒想到她居然默認了,剛才才消下去的怒氣瞬間高漲,他怒極反笑,清冽的眉宇間盡是冷意:“你怕連累我,就不怕連累姜二爺?”
“他本來就在查這件事,所以不算連累。”
“他查?他憑什么查?那是你媽,是我岳母,跟他一個外人有什么關系?”
“他和我媽有過一段。”
薄荊舟半點停頓都沒有的道:“那查吧。”
從憤怒到理所當然,只是一句話的功夫,兩種情緒被他轉換的毫無障礙,沈晚瓷實在佩服他這變臉的速度,忍不住笑道:“薄總,你這是專業的吧?”
男人握住她的手,指腹在她虎口的位置輕輕蹭了下,似有若無的撩撥著她:“那下午沒事了吧?”
沒事了。
雖然查到了個奇怪的墓,拿到了家屬的電話號碼,但現在也不能打,怕打草驚蛇:“我還想去看看那兩個潑我硫酸的人。”
“該問的我都已經問了,也讓人查過了,沒什么可疑,就把人放了,”薄荊舟抿了抿唇,“今天是周末,還是六月十三,農歷的四月二十六。”
“恩,我知道啊。”
六月十六蘇阿姨要去石榴山祭拜,從沈震安那里探聽到這個消息后,她就一直留意著時間,生怕忘記了。
薄荊舟深吸了一口氣,看樣子有些氣惱,又有點郁悶,他盯著沈晚瓷看了半晌,才悶聲悶氣的問:“你真的不記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