擺在汪其面前的是一份名單,正是今天被薄氏開除的那批員工,“這些人,都是跟著你做事的吧?被薄氏以竊取公司機密的理由開除,你覺得他們以后還能不能在京都混?”
顧忱曄的聲音在空曠的地下室里帶著回音。
“這些只是今天的,明天還會有第二份名單送過來
汪其喘著粗氣,手指緊緊攥著手里的名單,雖然光線昏暗,但那紙上的字,還是清晰的映進了他的眼睛里:“我說了,我就是圖錢,有人給了我五百萬,讓我在新項目上動手腳,我在薄氏奮斗了一輩子,都賺不到這么多的錢,現在有個天上掉餡餅的機會,我為什么不好好把握?”
他將視線從名單上移開,事不關己般:“這些人只是我的同事,薄氏開不開除他們,都和我沒關系
顧忱曄:“恩,我相信你,所以這些人被趕出薄氏的時候,我讓人跟他們說你拿了錢,帶著家人跑了
汪其:“……”
他憤怒的瞪著面前這個即便是身處在這種破爛昏暗的地方,也依舊貴氣逼人的男人,怒氣和沉重的呼吸混在一起,讓他肥胖的臉猙獰又扭曲:“我老婆呢?我兒子呢?他們去哪兒了?你們把他們……怎么樣了?”
薄荊舟站在陰影中,聽到‘老婆’兩個字,就想起了沈晚瓷,唇角經不住勾了起來,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干嘛。
汪其情緒激動的大喊大叫,但他身下坐著的是改良過后的椅子,手腕和腳踝都被固定著,任他怎么掙扎都掙不開,幸好這別墅的地下室經過了改裝,超級隔音,不然被人聽見,還以為在殺豬呢。
顧忱曄早就不耐煩了,薄荊舟走進來的腳步聲雖然輕,但他還是聽見了,結果等了半晌不見人,一扭頭,發現他跟個木頭樁子似的杵在那兒蠢笑。
“……”
想爆粗。
他撩起衣袖,看了眼手腕上的表,但受光線影響,不太看得清:“我回去了
薄荊舟從陰影中走出來,看到他臉的那一刻,大喊大叫的汪其像只被掐住脖子的雞,大張著嘴,一個字也說不出來。
“他們現在還好,雖然被人騷擾,但還沒缺胳膊少腿,可之后還好不好,就不知道了,”薄荊舟回答完他的問題,抬手拍了拍顧忱曄的肩:“謝了,我明天讓助理給你送個禮
顧忱曄‘呵’了一聲,對他所謂的禮半點不抱希望,單細胞動物能想出來什么合心意的禮物?雖然不抱希望,但真正收到的時候,他還是恨不得劈頭蓋臉砸在薄荊舟腦袋上。
見兩人如此熟絡的互動,汪其驚訝的睜大眼睛:“薄……陸總,你和他們,是一伙的?”
薄總早就死了,在海上出事,又失蹤了那么久,神仙都不可能活,所以面前這個不是薄荊舟,而是那個和薄荊舟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陸宴遲。
薄荊舟用腳勾了一張凳子過來,慢條斯理的坐下:“看來你背后的主子沒跟你說,我的真實身份,我還以為你哪怕不是個骨干,那至少也是個不可或缺的人才,原來不過是條指哪打哪,沒有思想的狗
汪其抖著聲音:“什么真實身份?”
他有種不祥的預感。
“汪經理,不過才幾個月,你就連我都認不出來了?看來你改工作報告的次數還不夠多,才對我印象不深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