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陸瑤瑤,”趙子佑頷首而笑,慢悠悠的在殿堂里踱著步:“可是查出什么了?”
“還未曾查出來,只是……”京兆府尹欲又止。
“只是什么?說!”
“回稟陛下,陸學(xué)士的府邸本來是派人報了案,說是讓京兆府幫忙尋人,可是下官飛衙役們都派出去找人之后,陸學(xué)士又讓人來傳話,說是不用我們幫著尋人……”
“嗯?”趙子佑的眼睛瞬然一瞇:“怎么,是人找到了?”
“回陛下,據(jù)下官所知……并沒有!”
“那他為什么要撤銷尋人?”
“這個,下官也不知情,”京兆府尹悄咪咪的抬頭瞥了眼趙子佑,低聲道:“下官覺得這件事情非比尋常,下官做不得主,所以請陛下明示,下官要如何處理此事?”
丟的那位姑娘可是未來的皇后啊!
如果人找不到,肯定是要拿幾個人做替罪羊的!
要是陸學(xué)士到時候嘴巴一張一閉,反咬一口,說是他京兆府尹尋人不及時不盡力,那吃虧受罪的豈不是他自己?
所以,與其那時候掉腦袋,倒不如現(xiàn)在冒險先來稟告陛下,一切等陛下定奪,就能高枕無憂了!
“陸學(xué)士,不想你們京兆府尋人?嗯,”趙子佑淡淡的點了點頭:“那你覺得呢?”
“……呃,這個?”
京兆府尹做夢都沒想到,皇上竟然會反問,一時間被問的心虛,不知道該如何回答。
圣心難測啊!
他怎么知道要找,還是不找?
正猶豫不決的時候,眼尾的余光對上了殿門口的魏遼。
只見魏遼看著他,不動聲色的點點頭,張開嘴巴,無聲的說了一個字。
京兆府尹的眼睛瞬間一亮,立即一頭叩在地上:“回陛下,下官以為……”
他抬頭,提高了聲音,清脆的很:“找!必須找!”
“哦?”趙子佑微微側(cè)眸,似笑非笑:“怎么說?”
“回陛下,下官以為,整件事可大可小,與小里來說,陸小姐是京城之人,也是下官轄區(qū)內(nèi)的人,不論她出了什么事情,下官都有責(zé)任保證她的周全,與大的來說……”
京兆府尹挺拔了幾倍,態(tài)度恭順無比的拱手作揖。
“陸小姐是未來的皇后,是我大梁朝的未來國母,下官即便是粉身碎骨,也得保證陸小姐的安全,所以,下官以為,找,一定要找!”
“既然你都知道了,那還來找朕做什么?”趙子佑揮揮手,還是不咸不淡的腔調(diào):“那就去找吧,如你所說,她是朕的未來皇后,是生是死,朕都要一個結(jié)果!”
“是!”京兆府尹感覺自己的后腰都硬了,意氣風(fēng)發(fā)的很:“陛下放心,下官一定竭盡全力,力爭找到陸小姐,救她回來!”
趙子佑突然笑了。
沒人知道他笑的是什么。
但他也沒說話,只是揮了揮手,示意京兆府尹下去。
京兆府尹叩頭之后,躬身倒退著退了出去。
路過殿門口的魏遼身邊時,沖著他丟了眼色,離開了。
魏遼不動聲色,許久,尋了個上茅廁的借口,悄然在拐角處找到京兆府尹。
“魏捕頭,哦,不對,魏大統(tǒng)領(lǐng),下官這廂有禮了……”京兆府尹見面就客氣躬身行禮。
之前在京兆府的時候,魏遼只是他手底下的一個捕頭。
而今,人家直接晉升為御林軍的大統(tǒng)領(lǐng),受陛下的直接調(diào)度管轄,官階在他之上,見風(fēng)使舵是必須的。
“大人客氣了,”魏遼也是客套的回了禮:“之前在大人手底下做事的時候,大人可沒少照顧我,這份情誼,我魏遼記得呢!”
“誒呦,那都是不足一提的小事,倒是今天這事,要多謝大統(tǒng)領(lǐng)的提點呢。”京兆府尹從衣袖里抽出一沓銀票,迅速塞到魏遼手中。
“大人,你看你只是做什么……”
魏遼客套的推辭,但是京兆府尹豈會讓他推掉。
吃人的嘴短,拿人的手軟。
魏遼不拿這筆錢,他心里都不踏實。
“魏大統(tǒng)領(lǐng),客氣客氣,收下收下,下官我這里還有事情要請教呢,你若是不受,讓下官如何再張這個嘴?”
“大人客氣,那,我就,收下了?”魏遼象征性的又推了推,把銀票推到了自己的口袋里:“大人還有什么疑惑只管說,我魏遼但凡能幫的,絕對不含糊!”
“這個,還是陸小姐的事,這件事……我說的是萬一,”京兆府尹謹(jǐn)慎的瞥了眼周圍,壓低聲音:“這萬一,人沒找到,或者是找到了,人卻……出事了,要如何結(jié)局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