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別胡說!”常起運立即敲了他一個腦瓜崩,大聲呵斥:“那可是咱們大梁朝未來的皇后,豈容你在這里胡編亂造,小心隔墻有耳,再被外面的人聽了去,給小侯爺惹出什么麻煩來!”
“常叔,你這話就不對了,他們倆那點子事,京城里的人誰不知道?但是怕什么呢?咱們家小侯爺都已經成婚了,陸小姐也被陛下欽點為未來的……呀,少主!”
石大路刺猬扎屁股一般,猛地跳起來,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將自己的凳子拎起。
“少主,您怎么來了,來,這邊坐!”
他將凳子遞給君夙折以后,腳底抹油,一溜煙的跑了沒了影子。
“你們說什么呢?”君夙折打著哈欠:“想睡個覺都睡不安穩,在后面都能聽到你們的大嗓門……”
“小侯爺。”
廖虎等人連忙起身行禮。
君夙折揮了揮手,示意他們都坐下。
石大路識趣的沖衙役們丟了個眼色,帶著他們去遠處坐著吃東西。
君夙折在地籠里添了幾塊炭:“剛才聽你們說陸家的什么事,是陸瑤瑤嗎?”
“是,小侯爺,陸小姐失蹤了,”廖虎連忙起身,恭敬的很:“我們正在滿京城的尋陸小姐的下落。”
“可是有什么消息了?”
“沒有,已經兩天了,京城里的住戶基本上都過了一遍,但是沒發現什么。”
“所以你們就找到外面了?”
“也,也不是,找到外面是我們大人的意思,”廖虎訕訕道:“大人說,不論如何都得找到陸小姐,說是陛下說了,活要見人,死要見尸,所以我們只能來打擾小侯爺您了。”
“說到打擾,”君夙折淡淡的,總算是抬起頭來:“家母的靈位一直在青衣庵,廖捕頭可知道?”
“回小侯爺,小的聽說過。”
“知道就好,家母生前就不喜歡喧囂,如今身故了,也不喜歡被人打擾,但是廖捕頭肩負皇命,不得不為,小侯爺我也理解,所以,”君夙折起身,拍了拍身上的灰塵:“家母的靈位供奉之地,就只能廖捕頭一人前往,廖捕頭,沒問題吧?”
“小侯爺,您這真的是重了。”廖虎本來是想著,實在不行,就在青衣庵的大門口轉一圈了事。
畢竟,小侯爺這不按常理出牌的暴脾氣,可不是誰都能承受的。
沒想到他竟然如此體貼,還讓他親自進去看一眼,哪有不答應的道理。
“下官來到侯爺夫人的靜靈之地,本就是擅自打擾,該罰的,又怎么敢去驚擾侯爺夫人?下官只是想去給侯爺夫人上一炷香,行個跪祭之禮。”
這番話,說的冠冕堂皇,雙方聽著都舒服。
君夙折側眸,示意廖虎跟自己來。
供奉靈位的庵堂里,顧颯靜坐在蒲團上,默誦經書。
廖虎進來后,先行了大禮,又去一側的水架上洗了手,上香,焚拜。
顧颯與君夙折對視一眼后,起身頷首回禮,不動聲色道:“廖捕頭真是有心了,竟然專門來這里為婆母上香焚祭。”
“不,不是,下官是有事要去附近的幾個村鎮,路過此地,特來為,呃,為侯爺夫人上香。”
廖虎本來是要解釋的,但是想到陸瑤瑤和君夙折曾經的桃花事,很自覺的將陸瑤瑤的話題給屏蔽了。
焚香過后,廖虎轉身要走,顧颯卻又喚住了他。
“廖捕頭,有件事想要麻煩您幫忙,只是……”
廖虎連忙行禮:“小夫人客氣了,您有什么吩咐,但說無妨。”
“也不是累人的事,就是有些麻煩,”顧颯從佛龕里取出一串佛珠,雙手捧著送上:“還請廖捕頭路過小橋流水的時候,將一串佛珠拆開,珠子灑在橋下就好。”
“這個好辦,”廖虎恭順的接下,但是一頭霧水:“不知這個是?”
“這是我們在皇相寺禪德大師那里求來的過魂珠,是專門超度過世之魂的,也是我為我婆母往生所求的,一共九串,大師說,需要九個福澤綿厚,正義忠貞之人將它們拆開,灑在橋下,我婆母就可以轉世投胎,投生在富貴人家,來生必定榮華一生,長命百歲。”
廖虎:“……”
侯爺夫人都死了那么多年了,就算是投胎轉世也早投胎了,哪還輪到現在?
但吐槽也就在心里咆哮幾句,還是恭敬的很。
“小夫人抬愛,下官愧不敢當,放心,下官必定親自將佛珠灑入橋下,祈禱侯爺夫人早日安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