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突然大叫一聲,歇斯底里的咬住大胡子手腕,趁著他疼的亂蹦的空擋,一把將他給推開。
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往哪跑,只是出于母親的本能想要保護(hù)女兒。
大胡子的虎口被撕下一塊皮肉,鮮血汩汩的冒了出來。
但他顧不上疼,氣的抓起長刀就追向母女倆。
老萬兒子一看媳婦和女兒要吃虧,連忙沖過來護(hù)住他們。
就在大胡子刀刃即將砍向一家三口的時候,一把長劍橫空飛過,“?!钡囊宦晸跸铝说度小?
“咔嚓”
刀刃齊口斷掉,崩飛的刀刃擦著大胡子的脖子飛出去,他下意識的一抽腦袋,避開了刀刃,但是脖子上還是被劃出了一道血口,鮮血噴了出來。
壓不住的鮮血瞬間染紅了他的衣服。
他連忙壓住傷口,但是鮮血還是從他的手指縫里往外噴,怎么都壓不住。
“老大!”
“大哥!”
那些盜匪們急了,連忙撲上來幫忙止血。
但是不管他們怎么弄,血就是止不住。
桑婭看向顧颯,顧颯莞爾勾唇:“他沒救了,傷了大動脈,就算他們一群人的手都壓上,也止不住的!”
傷到大動脈,除非是動脈結(jié)扎,及時輸血,才能救下一條命。
但是顧颯自然不會出手救這樣的人渣。
她抬眸,看向出劍的人。
有些意外:“竟然是他!”
“是他?”
“怎么是他?”
其他人也是震驚不已。
竟然是跟他們一起在山洞里躲風(fēng)寒的那個男人。
其他匪盜一看這個情況,也不管顧颯他們了,呼喊著抬起大胡子,絲滑的甩上馬背,一溜煙的跑走了。
“兒子,兒媳婦,快,我們謝謝恩公?!崩先f急忙招呼了家人,跪著給男人叩頭。
男人并不理會,徑直走過他們,從地上拔出自己的劍,還劍入鞘,像是什么事情都沒發(fā)生,自顧自的向著前方走去。
“還愣著做什么?走??!”
顧颯一聲提醒,大家這才驚醒一般,連忙收拾了自己的東西跟在男人身后。
男人的腳力很好,即便是不行,速度也不輸騎馬的眾人。
天快亮的時候,男人在一棵歪脖樹的樹墩上坐下。
老萬等人也連忙勒住馬。
看男人的意思,好像是要休息了,他立即下馬,將一袋子干糧遞過去。
“恩公,請。”
男人微微皺眉,看著袋子不說話。
老馬以為他是嫌棄自己的干糧,很是難為情道:“恩公,我,我這家貧,就帶了餅子上路,我,我這也沒有別的東西感謝恩公?!?
李老三此時拿著一壺酒過來,小心的陪著笑臉:“兄弟,我們也沒什么好東西,就是一壺酒,你喝了暖暖身子?!?
男人的眼尾抽了抽,看著酒壺,也沒有說話。
老萬與李老三猜不透他的意思,互相對視一眼之后,訕訕的將東西放在了他面前。
此時顧颯也拿了這鹵肉肉干過來,一起放在干糧之上,什么都沒說,轉(zhuǎn)身回到桑婭那邊吃東西。
男人看著那些東西,看了好一會,才慢悠悠的拿過肉干和干糧,慢慢的吃了起來。
等他吃飽喝足上路的時候,老萬一家和李老三早就等候多時了,繼續(xù)跟在他身后。
雙方很有默契。
誰都不說話,但是一起走路一起休息。
有了男人在,大家這一路上很安全,沒有再遇上什么不長眼的家伙。
而男人也保證了沒一頓有吃有喝有肉吃,沒有再餓肚子。
幾天后,他們出了盤山路,進(jìn)入黃土夯成的管道。
相比較來說,這幾天略有些回暖,冰雪融化,滿路泥濘。
大家在官道上分了手,各奔前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