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二，伙計，這邊，結(jié)賬了。”顧颯蹣跚的站起身，摸了下散亂的頭發(fā)，顫巍巍的背起背簍。

“婆婆，你是大梁朝人吧？聽你口音是那邊的嘞，”伙計年紀(jì)不大，托著背簍，幫著顧颯背上，“你這吃了一碗面，三個大銅子。”

“三個啊？這么貴的呢，又漲價了呀，”顧颯嘟囔著，抖擻著手的打開的布包，雞皮一樣的手背的爬記黑色的紋絡(luò)，一看像是多年沒洗過手的樣子，看的人倒胃口。

“婆婆，眼下局勢不好，都漲價了，糧食和油都漲價了，我們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嘛！”

伙計眼看著她的布包打開了，伸手去接，哪想到里面竟然還有一層，他有些不要好意思的收回手。

“婆婆，你這么大的年紀(jì)了，怎么還出來呢？”

“出來讓事，賺點吃飯的錢呀……”

“你家兒女呢？怎么不養(yǎng)你呢，還讓你出來吃這樣的苦？”

“沒法子啊，沒孩子嘛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簡單的兩句對話，對的伙計瞬間不會說話了，都恨不得抽自已兩巴掌。

自已問的這叫什么話嘛！

人家要是有兒有女養(yǎng)著，還用這么大年紀(jì)出來討生活？

自已在這里問來問去的，豈不是更傷老人家的心？

好在顧颯此時已經(jīng)打開了第二層布包，他連忙訕訕的笑了笑，又把手伸過去。

“婆婆，三個……”

可是，第二層之下，還有第三層的油紙包。

伙計：“……”

而好不容易等到第三層打開了，里面有出現(xiàn)了第四層。

伙計：“！”

這種俄羅斯套娃的模式把伙計真的看懵了，眼看著顧颯還在抖抖索索的扒拉第四層，而那邊有上來了吃飯的客人，他立即道。

“算了，婆婆，你的飯錢就算了，我請你了……走，我送你出去，要不然掌柜的看到了可要罵人的！”

“啊？你，你請我吃飯？”顧颯有些懵的模樣，茫然的抬頭看著他、

那能夾死蚊子的抬頭紋讓伙計不忍再看：“是啊，婆婆，我請你，不用給我，走吧，我送你出去……”

說著，也不管顧颯通意不通意，托著她后背上的背簍，半送半托著的送出了門外。

剛要轉(zhuǎn)什么，顧颯突然抓住他的手，將紙包塞到他的手中：“孩子，你是個好人，我的飯錢就都給你了！”

說著，之前隔壁桌的幾個客人也起身，去到柜臺付賬。

顧颯看到他們，遂重重的拍了拍伙計的肩膀，意味深長的笑了笑，背著背簍，顫巍巍的轉(zhuǎn)身離開。

伙計看著她的背影，莫名其妙：“這婆婆，真是怪，還飯錢都給我……”

他捏了捏油紙包，發(fā)現(xiàn)里面硬邦邦的，像是只有一大枚銅錢的模樣。

他遂拿著油紙包到了柜臺前：“掌柜的，剛才那個婆婆的面錢，三大銅子，我替她付了吧。”

此時，那幾個客人也走到了柜臺邊，看著伙計從自已的口袋里歐掏出兩個大銅錢，調(diào)侃道：“怎么？你們自已人吃飯就兩個子，我們就三個？”

“不是，這里還有一個，是那個婆婆的，我只是替她墊付了兩個銅字而已。”伙計并沒有因為他們的挖苦而生氣，而是老實的扒拉開油紙包。

下一秒，柜臺前的所有人都愣在那里。

“這是什么？”

“狗頭金吧！”

“……”

只見伙計手中的紙包里，有一塊不規(guī)則的赤金。

在他們來說，這種沒有冶煉過的赤金，就是才從金礦里挖出來的原始礦金，也叫狗頭金。

“這，這是那婆子的飯錢？”

“她一個老婆子，哪來的狗頭金？”

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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