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攻我等不備!”
“當此之時,朝廷該如何調(diào)兵?”
聽到周表的詢問聲。
文武群臣皆心神緊繃。
眼下的亂子,可太大了!
朝廷無兵可派去北境增援,縱使現(xiàn)在朝廷下令,讓遠在南境的大貨物速趕往北境。
可遠水解不了近火。
等到大軍趕赴北境,天知道北境會出什么亂子?
趙明輝眉頭緊皺,也在思忖著。
大盛周邊,敵國環(huán)繞,群狼環(huán)伺。
這是一直以來,大盛所面臨的窘境!
防得住南越,卻又難防北蠻。
朝堂上,趙錚不動聲色地掃過唐極和周表等人。
這種時候,北蠻入侵。
倒是一下子就使得南越退兵的所有喜悅,被刷地潑了一盆冷水!
而且,這么一來,朝廷大軍南下,從長遠來看,反倒釀成了這樁禍事!
那他力主大軍南下死戰(zhàn),所有的功勞,就要悉數(shù)變成罪名!
不用想也能知曉,唐極和周表這些人,勢必不會放過這等良機。
果然,不遠處,周表長嘆一聲,滿臉憂色。
“陛下,恕老臣直,朝廷大軍,萬不該南下!”
“南越賊軍雖是虎狼,可相比之下,北蠻更是滅絕人性。”
“以往老臣不顧罵名,向陛下勸諫。”
“便是心中擔憂,若大軍南下國力勢必空虛。”
“縱使與南越死戰(zhàn),可守云州一地,可也要防備北蠻等敵國,趁虛而入。”
說到這,他不住長嘆。
語氣中充滿了無奈。
四周群臣也不由默然。
現(xiàn)在的情況,正如周表所說。
南越是驅(qū)逐出去了,可北莽此時入侵,又該如何?
甚至,比起南越,北蠻幾乎從未有過要與大盛議和的態(tài)度!
每年秋收時節(jié),北蠻都會大舉入侵,燒殺劫掠。
按照往常,秋收未至,北蠻萬不該此時入侵。
可錯就錯在,朝廷大軍為了應(yīng)對南越,早已悉數(shù)南下!
趙錚眉頭微挑,靜靜盯著周表。
現(xiàn)在就開始馬后炮了。
那接下來,是不是就該轉(zhuǎn)口對付他了?
這時,周表的目光也轉(zhuǎn)而向著趙錚這邊投來。
“大殿下,先前南越入侵之時,老臣便苦相勸。”
“如今殿下可知曉,老臣為何寧愿背上貪生畏死,不愿力敵南越賊兵的罵名,也要直勸諫,不得與南越開戰(zhàn)的用意了?”
他緩緩搖頭,神色悵然。
仿佛為了大盛朝廷的一切利弊,早已殫精竭慮。
聽著周表的話,群臣也都紛紛向著趙錚看去。
在如今看來,趙錚先前極力主戰(zhàn),已然是一樁禍事了!
正因為此,現(xiàn)在大盛直接要面臨腹背受敵的窘迫境遇。
無兵可用,又如何能夠扛得住北蠻敵軍?
“殿下,您當初……萬不該主戰(zhàn)!”
周表身后,刑部尚書秦學(xué)檜也邁步上前,嘆息不止。
“如今朝廷大軍,皆在南境,北蠻入侵之下,勢必要燒殺劫掠。”
“北境百姓,怕是要遭生靈涂炭!”
“殿下,這般過錯,恐怕死去的百姓少不了要怪罪朝廷,怪罪于殿下您啊!”
秦學(xué)檜的話語,似是有感而發(fā)。
本身也并沒有怪罪趙錚的意思。
可卻提及北境即將遭受生靈涂炭的百姓們。
百姓們的怪罪,遠比他們這些朝臣的辭攻訐,更有說服力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