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一些藩地的諸侯君王,原本還想著趁機(jī)起勢,分一杯羹,此時(shí)都不得不消停下來。
看似分崩離析的王朝,儼然又回歸了統(tǒng)一。
寒露深夜,行軍的主帥營帳內(nèi)。
慕容湛拿起一塊剛沾好的溫?zé)崦恚屑?xì)的擦拭著烈元帝額頭的汗水。
烈元帝雖然被胡青牛救了下來,可因?yàn)樾M蟲帶來的傷害,此時(shí)仍處于昏迷。
再加上他被蠱蟲侵身時(shí)還受了重傷,所以命雖然吊著,可情形實(shí)際并不樂觀。
沈昭云一身利落的騎行裝,剛進(jìn)入主營帳,就看慕容湛蹙著眉,微微嘆息了一聲。
想著他心底的憂思,她不由安慰:“放心吧,皇上吉人自有天相,一定會(huì)沒事的。”
“希望如此。”
看沈昭云端著托盤,上面放了好些瓶瓶罐罐,慕容湛微微詫異:“這是?”
“王爺夙興夜寐,只顧著照顧皇上,身為您的副將兼軍醫(yī),我自然要盡職盡責(zé),把你的身體照顧好。王爺身上的傷,可已經(jīng)三天沒有換藥了。”
“無妨。”
慕容湛卻是笑了笑,不以為意:“本王的傷死不了,倒是軍中那些忙于回京與家人團(tuán)聚的受傷將士,比起本王,他們似乎更需要沈軍醫(yī)的照料。”
“是么?”
沈昭云卻沒動(dòng),依舊故我,把藥瓶里的金瘡藥拿了出來:“王爺還請褪衣。”
一種說不出的安寧與溫情,緩緩的在兩人之間流動(dòng)。
沈昭云微微仰了仰頭,就見慕容湛正神情專注,一瞬不瞬的看著自己。
因?yàn)檠凵裉^灼熱,沈昭云不禁微微有些不自在。
“怎么?王爺可是有事要交待?”
“沒有。”
慕容湛搖了搖頭,卻眼神更加執(zhí)著了:“等回了京,你打算做什么?”
做什么?
沈昭云想了想,搖頭道:“還沒想過,不過大抵是重振靖安侯府還有鎮(zhèn)國將軍府什么的吧,畢竟當(dāng)初逃離的時(shí)候,這兩個(gè)家可都?xì)Я恕!?
“那楚王府呢?別忘了,名義上你還是本王的王妃,若回了京,你便還是楚王府名正順的女主子。”
“女主子?王爺說笑了,若不是發(fā)生了這些事,你與我,早就應(yīng)該和離了。等回了京,咱們便橋歸橋路歸路,斷個(gè)干凈。”
“你竟是這樣想的?!”
也不知沈昭云是哪句話觸痛了慕容湛的神經(jīng),竟頭一次,他用力的拽緊了沈昭云的手,居高臨下凝視,眸光灼灼:“一路走來,本王與你經(jīng)歷了千難萬險(xiǎn),若沒有你,或許本王早就已經(jīng)死了,更遑論擊潰慕容桓,迎父皇回京……說到底,都是本王欠了你的,若你不愿,本王絕不與你和離。”
“王爺是在說笑嗎?”
沈昭云笑了笑,倒也沒有抽回自己的手。
而是眼神平靜,透著從未有過的淡然篤定道:“雖然我們一路經(jīng)歷了生死,可這是因?yàn)槲覀冇泄餐哪繕?biāo),而我們,也必須為之努力跟奮斗,可這跟我跟王爺之間的婚姻,完全是兩碼事。我已經(jīng)不愛王爺了,我只希望王爺可以放我自由。”
“自由?”
慕容湛笑了笑,自嘲而諷:“所以,你終究是惱了本王,怨了本王當(dāng)初的怨待?好吧,既如此,那本王也不是沒臉沒皮之人,只是父皇病危,每況愈下,當(dāng)初你我的婚事是他欽賜的,要和離,自然也得他開口才是。回去后,咱們自各過各的,等到父皇好了,再斷筆絕離。”
“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