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的小男孩唇紅齒白,模樣說不出的俊俏。
可看向周圍所有人的眼神,卻是充滿了恐懼。
很明顯,他一直都過得不是很好,甚至可以說是凄涼。
他瘦弱的身軀,幾乎皮包骨頭。
身上的衣衫,更是破破爛爛,打滿了補丁。
阮清霜不敢置信的怔怔看著眼前的少年。
只覺得他的眉眼,幾乎跟幼時自家哥哥的長得一模一樣。
可很快,她就發(fā)狠道:“沈昭云,你休要拿這些模棱兩可的事情來搪塞我,我的哥哥,早就在流放的路上被人給害死了。都已經(jīng)過去這么多年,他怎么可能還有孩子。你休想借此拿捏我!”
“是么?”
盡管阮清霜一臉的不屑憤慨,可沈昭云卻明白哦,她已經(jīng)開始落入圈套了。
“盡管你裝得滿臉不屑,可我知道,你其實早就已經(jīng)有譜了,我在尋到他之前,可是親眼讓見過你哥哥的老人比對過,他的確就是你哥哥的翻版無疑。而他的娘,就是曾經(jīng)名滿一時的花魁司理理。你們?nèi)冶慌辛鞣藕螅撬纠砝泶蛲P(guān)卡,偷偷與你哥哥有了一夜溫存,沒想到就此,便懷上了他的孩子。這些年他們母子一直隱姓埋名,為了生存,幾乎受盡了欺凌和虐待,告訴她,你究竟叫什么?”
沈昭云溫和轉(zhuǎn)頭,忽然看向小男孩溫和笑道。
“我,我叫阮不悔,我娘說,她從來都沒有后悔。”
在沈昭云親切的鼓勵下,小男孩終于鼓起勇氣,說了一句。
說完,他就孺慕看向了還頂著沈昭云臉的阮清霜,一臉的膽怯好奇:“你真的是我姑母么?為什么你跟我爹爹長的一點都不像?是因為你們長大了么?不過我很開心,因為你跟爹爹真的都很好看。姑母,你看看我跟我娘好不好?我娘生了很重的病,替我娘看診的大夫說,她是感染了毒疹,得了時疫,我跟她一樣,也快要活不久了。可我從來沒有見過我爹,我想去我爹的衣冠冢看一看。”
男孩的話,就如同一記重錘,狠狠的敲打在了阮清霜的心上。
如果不是心有不甘,如果不是對自己的親人有太多的執(zhí)念,她又怎會一往無前,只為扳倒慕容皇室,好拯救自己所有的親人。
可到頭來,卻是鏡花水月,一場空談。
所有她的家人還有她在意的人,全部都死了。
便連她自己,也變得人不人鬼不鬼。
她好恨,真的好恨!
“滾,我不是你什么姑母,我也不認識什么花魁。你有本事,就立即給我一個痛快,否則我便看著你們死,看著你們倒霉!”
阮清霜咬著牙,先是呵斥了小男孩一句,隨即才朝沈昭云惡狠狠的說道。
沈昭云笑了笑,沒有吭聲,只是拉起了小男孩的衣袖,露出了他身上成片潰爛的毒瘡。
“阮清霜,我現(xiàn)在不是在求你,我只是在給你一個恕罪的機會。你以為你背叛慕容湛,選擇與慕容桓在一起,最終他便會如你的意,替你拯救所有的家人嗎,可殊不知,當年所有的一切,都是他蓄意引導(dǎo)造成的。”
說畢,沈昭云便忽然扔出了許多書信與案卷。
“這是偵辦當年你家案子的所有人的供詞,由始至終,想要害你們的都始終是慕容桓。因為從一開始,他就想利用你。唯有你永遠的對他死心塌地,他才能將你利用徹底。這些密信,都是在慕容桓與你的陰謀失敗后,慕容湛悄悄查訪的。原本,只是想圓你一個念想,可你們一家人,早就在流放的路上,就被慕容桓安排的人給殺死了。還有你那個存活著的弟弟……他也早就被慕容桓煉成了傀儡。為了如此一個不值當?shù)娜耍惝斦嬉獱奚约旱囊簧踔潦亲约覂H剩的至親血脈?”
“我盡于此,具體要怎么做,你自己看著辦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