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玖玖，這個文殊像我給我肚子里的弟弟也請了一尊，保佑這孩子將來像他姐姐一樣，腦瓜子聰明，學習好。來來來，干媽給你放好，就放你的書桌上。”

她拉著凌玖玖進了臥室，把那尊一拃長的黑色雕像放在書桌臺燈旁。

凌國志則轉著自己手上的一串黑手串，得意的道：

“收著吧收著吧，我也有份，這個手串怎么樣？別小看這幾個小玩意，貴著呢！”

見凌玖玖對著那尊黑色佛像凝神，凌國志又說：

“凌玖玖，好好謝謝你干媽，就數你的那個文殊菩薩最大最貴。”

又敘了一會兒話，基本上都是鄭落梅和凌國志自問自答，最后，見江秋映和凌玖玖都沒有留飯的意思，他倆也覺著沒勁，道了別，就走了。

他們前腳出門，外婆也從臥室出來了，徑直走向桌子，抱起那捧鮮花就扔進垃圾桶里。

又從江秋映手里接過那個黑色的石頭吊墜，也扔進垃圾桶里。

凌玖玖則從書桌上拿起那個佛像，也扔進垃圾桶里。

石頭撞在一起，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音。

外婆忽然長嘆一口氣：

“唉！罪過啊，錯的是人，不是菩薩！算了——”

說著，轉身從垃圾桶里撿起那尊文殊菩薩像，用衣襟擦了擦，放在桌子上。

老太太信佛，床頭長年供著觀音像，逢年過節初一十五都要給菩薩上柱香。

外婆把佛像遞給凌玖玖，勸道：

“乖寶，找個地方擺著吧，那人不值得咱敬著，但菩薩值得咱敬著，扔不得。”

“我才不要。”凌玖玖不接。

剛才沒當著渣爹的面把東西扔了已經是很克制了。

外婆嘆口氣，把佛像放到玄關處的鞋柜上，說道：

“那我明天拿回去擺在我的觀音像旁邊吧。”

江秋映這會兒把屋子的窗戶全打開了，說是要散散味兒。

然后娘兒仨繼續吃飯，凌玖玖問媽媽：

“你說鄭落梅今天唱的是哪出？”

“管她呢，說什么道不道歉的，咱也不稀罕，以后她再來敲門，咱就假裝不在家。哎，小玖，你說媽復賽唱什么歌好？”

江秋映參加全民藝起嗨民間達人秀，初步過了海選，名次還很靠前。

凌玖玖看著自己親媽野心勃勃的樣子，不禁在想：

你看，女人一旦有了夢想，有了追求，有了自己喜歡做的事，渣男算什么，小三算什么，不過是個屁，放了就放了。

“媽，你除了能唱紅歌，還能唱什么，比如鄧麗君，那英，王菲……”

“鄧麗君應該可以！”媽媽眼前一亮。

“那你就唱鄧麗君。媽，你可以去找個ktv練歌去。”

媽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。

第二天，外婆回家的時候，真把那尊黑色石頭雕刻的菩薩像帶回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