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來找杜老師拿卷子！”凌玖玖用力推開門，闖了進去。

安子寧比她矮，力氣沒她大，沒攔住她，氣急敗壞的鎖了門跟上來。

“杜老師……”

剛一開口，凌玖玖就發現了不對勁，杜老師的工位附近，放了三個書包。一個放在對面工位，一個放在對面椅子上，還有一個放在杜老師后面。

眼熟。

其中有個紫色的書包，正是霍子西常背著的。

黑色的是張子涵的，卡其色的是安子寧的。

只見書包不見人。

聯想到剛才聽到的腳步聲，她的腦子里忽然間靈光一閃，想起了一件事。

上一世，在初二期末考試結束后，安州一中某數學老師被指控泄漏試卷，學校在調查這件事的時候，又查出這個老師性侵學生。

因為怕社會影響不好，學校迅速將這件事壓了下去。印象中好像有傳說這個老師在事發兩年后跳樓自殺了。

凌玖玖的腦袋嗡的一下……

時間過去太久，她差點都忘了這回事。

加上當時她淪落在普通班，并不是杜老師教她們數學，因此對杜老師沒什么印象。

她看向杜老師，這是安州一中金牌老師，叫杜華，四十多歲，也是初中二年級數學教研組的主任，人很高，很瘦，跟個麻桿似的，話很少，愛抽煙。

這一年來，她對杜老師的印象就是不茍笑，很嚴厲，天天板著臉，人送外號“杜閻王”。

難道那個被逼跳樓的老師就是杜老師？

……

凌玖玖再次看向地上的書包，再看看安子寧的穿著，瞬間萌生出一個大膽的猜測。

她不動聲色，向杜老師工位走過去。

“杜老師，下午您講題用的是我的卷子，沒還給我。”

杜老師沒說話，木然的從面前的辦公桌上拿起一沓教案，又從中抽出一張卷子，放在桌子角，示意凌玖玖來拿。

凌玖玖走過去，拿過卷子。

她看到杜老師額頭一層細汗，抬眼看向她的眼神很復雜，又很沉重，似乎有話要說，但瞟了安子寧一眼，又什么都沒說。

凌玖玖也瞟了安子寧一眼，只見安子寧雙手插在褲兜里，死死盯著杜老師。

凌玖玖越發印證了自己的猜測。

她淡定的把書包卸下來，放在杜老師的辦公桌上，把卷子裝進書包里。

順手在書包里拿出了一個錄音筆，攥在手心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