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幾年了，他第一次進廚房。手忙腳亂的，煮個粥溢了好幾次鍋。

凌玖玖被一泡晨尿憋醒，起來看到親爹站在廚房里，還圍著圍裙，像見了鬼一樣，嚇得差點跳起來。

“去看你媽睡醒了沒？哄哄她。”凌國志吩咐她。

凌玖玖翻了個白眼給他：

“你怎么不去，是你做了對不起我媽的事，我要是你我就去她床頭跪著。”

“還有，你以為做個早飯就行了，你做了那么多對不起我媽的事！這輩子你都還不清！”

她趁熱打鐵pua渣爹。

把“你對不起我媽”這件事刻進他的腦子里。

“玖玖，想不想出去玩？”

凌玖玖愣了一下，渣爹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？

“我是對不起你媽，所以我想修補一下我們的關系。咱們一家三口，出去度假！去海邊，怎么樣？”

“快拉倒吧爸，你一點誠意也沒有！你做了那么多對不起我媽的事，你把我媽傷成那樣，連藍阿姨當場都看不下去了！換別的女人早把你趕出家門了，有個詞叫凈身出戶你聽過吧！我媽看在我的面子上，還愿意繼續幫你升官，你摸摸自己的良心，你摸摸，你有良心嗎？你上墳燒報紙——糊弄鬼呢！”

“……”凌國志抖抖嘴唇，撓撓額頭，面上泛起愧色。

又低聲向閨女討主意：

“那你說怎么辦？”

“怎么辦？我媽要啥你就趕緊給啥，加倍的給！給到她過意不去，你的事她不就給你死心塌地辦了嗎？再說了，你給她，她最終又都給了我，相當于又回到咱們老凌家人手里了，里外里你賺大了你！”

凌國志慢慢攪著湯鍋，不說話。

凌玖玖也不知道這些話能起多少作用，像她爹這樣自私無情的人，也許并不起什么作用吧。

但總是要說出來。

很多時候，你以為你的付出對方會知道，可也許對方算賬的方式跟你不一樣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