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小慧困得東倒西歪，被凌玖玖從床上叫起來，一起上了車。

江秋映很周到的給小慧媽打了個電話，此時小慧媽已經在醫院忙陳望的事了，聽了這話很安心，連聲道了好幾句謝謝。

“阿姨你怎么找到我家的？”余小慧迷迷糊糊的問。

江秋映指指墻角掛著的一個廣告招牌，上面寫的是“批發豬飼料”。上一任房客是做豬飼料生意的。

“問過你媽，順這個巷子一直往里走，掛這個廣告牌的就是。”

三個人上了車，小慧上車就睡，凌玖玖坐在后排右座，能看見媽媽半張臉。

她有很多話想跟媽媽說，可是又不知道該怎么說。

“媽，我已經長大了，你不用擔心我，我能照顧好自己，我還能保護你，真的，有些時候你應該放手，我有分寸！”

“你閉嘴！”

媽媽罕見的發了怒，幾乎是咆哮的吼道：

“凌玖玖我告訴你！只要你媽還有一口氣在，我就不許你出任何差錯！我是你媽！保護你是我的天職！有些事你不許插手，我是大人，你還是孩子！”

媽媽明顯對這輛車很陌生，一生氣車竟然熄火了。幸虧這個點兒路上車極少。

氣氛一時有些尷尬。

但母女彼此都知道對方的想法，誰都不把話說破，無非是都想保護對方。

凌玖玖心中一酸，勸道：

“正因為我是孩子，所以……你就相信我吧，我的心……其實已經長大了！”

媽媽憤怒的扭過頭，眼里滿含淚花，在這黑暗里，亮亮的，像破碎的星河。

車就那么熄火在路中間，雙閃亮著，嗒嗒直響。媽媽壓低聲音，目眥俱裂的怒道：

“你閉嘴！凌玖玖，你要是出點什么事，就是要你媽的命！從明天起你給我安安生生的上學，除了家和學校哪里也不許去！”

幾顆的淚珠從她臉上飛落。

她用手背把臉上的淚拭去，擰了一下車鑰匙，重新啟動車輛，往家的方向開去。

……

……

江秋映剛重生回來那會兒，記憶一直斷斷續續的。上一世，她因為精神失常，瘋瘋癲癲了好幾年，后來雖然好些，但再也無法從事正常工作。

記憶像是斷了線的珍珠，散落在大腦的各個角落，她要很費勁，才能把珠子串起來。

比如她剛重生回來時，她就不記得自己的婚姻出過問題，大腦里只有片斷，閃回。

但唯有一件事特別堅定，像刻在腦子里一樣，那就是——殺了一個叫陳望的男人，那個人害了她女兒。

至于怎么害的，她又想不起來。

后來又慢慢記起一個念頭，要工作，要賺錢，賺很多很多錢，才能保護女兒。

她發現自己只有一個破錢包，里面都是零錢，花完了就得找老公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