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,他才真正的了解陳懸,成為陳懸。
許枳也心情悵惘。
從家里破產后到現在,才幾年呀,可她怎么覺得已經走完了一生的時光?
好累好累。
她上車后吞下了兩片藥,也不敢馬上開車,緩了一會兒。
她大概需要個新司機了,想到司機,又想到了丁一。
她好像坐在一邊,用那種漫不經心的漠然口氣說:“你呀,就是矯情,管他什么死活,自己活著痛快才好。”
丁一,你痛快嗎?
陳懸,你安息嗎?
爸爸,我錯怪你了嗎?
她仰頭靠在椅背上,靈魂已經飄出了體外。
看著那個雙手捂著臉的女人,嘶啞無聲的痛哭。
寧安送外賣經過,發現有輛車子已經發動起來,卻遲遲不開動。
她不由去拍窗,“喂,里面有人嗎?這樣很危險。”
喊了很久都沒有人應。
等她要離開時,忽然車門從里面打開,她看到有個女人趴在方向盤上,渾身發抖。
她嚇了一跳,忙去扶她,“你沒事吧,我給你打120.”
許枳用哆嗦的手指指指旁邊的水,寧安忙拿過來打開,喂到她唇邊。
許枳喝了一點水,那種窒息的感覺才好了些。
她很狼狽,卻還是說了聲謝謝。
寧安這才看清她的臉,“你,你不是許律師嗎?”
許枳的視力還有些模糊,“你是?”
“我是......季京川的妻子。”
說到季京川這三個字的時候,她有些黯然。
很快就不是了。
許枳這才記起來,“寧安,你......謝謝,我好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