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晚瓷沒讓他們送,而是自己走的,因為秦悅織給她打電話了,讓她下午陪她去一趟她弟弟的學校。
看著形單影只的兩個人,薄荊舟憋悶的心情瞬間好轉了不少,連帶著想起秦悅織這個攪屎棍般的閨蜜,都沒覺得那么不順眼了,等以后他和沈晚瓷在一起了,肯定多撮合她和霍霆東。
正開著車往這邊走的秦悅織突然打了好幾個噴嚏,趁著等紅燈的間隙,把脫來扔在旁邊的外套給穿上了。
薄荊舟扶著紀思遠坐進車里,吩咐司機:“回家里
車子駛出地下停車場時會經過一個轉角,彎度有點大,哪怕司機已經將車速放得極慢了,但紀思遠還是被甩得靠在了陸宴遲身上。
他悄悄的伸手,想要去拿剛才放在陸宴遲衣兜里的東西,那是迄今為止全世界最小的竊聽器,他費了很大一番心力才搞到手的,就這么一個。
精神高度緊繃的狀態下,身體難免有些僵硬,除非是受過專業訓練的。
然而紀思遠的手才剛探到薄荊舟的衣兜,別說拿了,連最上面一截指節都還沒完全深進去,就被扶正了。
男人一邊將他耷拉的頭擺正,一邊呵斥司機:“慢點開
為了讓他睡得舒服一點,薄荊舟還把座椅的中央扶手放了下來,把靠枕墊在了他的腦袋下。
紀思遠裝不下去了,他微微蹙眉,緩緩睜開了眼睛,“哥
薄荊舟裝作在衣兜里摸手機,然后不小心摸到了那枚紐扣,舉到面前仔細看了看:“這哪里的扣子?”
紀思遠的心臟瞬間就提了起來,原本滿是醉意的眼底此刻全是緊張,完全看不出半分的朦朧,他咽了咽唾沫,剛要說話,就聽到薄荊舟吩咐司機:“停一下車
車子停下,外面正好是個垃圾桶,薄荊舟降下車窗,扣子在空中劃出一條拋物線,準確無誤的落進了桶內。
“哥……”紀思遠的臉色微變,脫口叫道。
薄荊舟一臉疑惑的回頭:“怎么了?那是你的扣子?那我去給你撿回來
對上他詢問的目光,紀思遠牽強的扯了扯唇角,搖頭道:“沒什么,擔心你扔偏了,還得下去撿
他雖然沒和薄荊舟住在一起,但他有什么衣服他都是知道的,他的所有衣服和這顆扣子都配不上,如果承認是自己的,免不了要惹人懷疑。
到時候薄荊舟問他,他的扣子怎么會掉到他的衣兜里,他還得找理由應付,一個謊需要無數個謊來圓,指不定哪個環節就漏了陷。
那么好的東西就這樣被扔了,真是可惜。
紀思遠看著薄荊舟,男人正低著頭在看手機,臉上一派坦然,完全看不出異樣。
難道,真的是巧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