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定珠頓了頓,從前他與傅云秋說話時,都刻意避開了她,但這次卻要她留下。
她想了想,還是重新坐了回去,傅云秋的笑容淡了幾分。
“王爺,之前商量好的,請您轉交我給菩月公主的歉禮,不過禮物在運送進京的途中出了點差錯,只能在宣王殿下生辰那天給您了,不過男女分席,會不會不太方便?”
蕭瑯炎瞳色漆黑,神情淡然:“那日我會帶沈定珠去,你將東西給她。”
傅云秋微笑:“那就再好不過了,多謝沈姑娘。”
沈定珠跟蕭瑯炎一樣面色如常,只是心里掀起疑云。
她依稀記得傅云秋曾得罪了普月公主,但具體因為什么事而得罪,沈定珠卻無從得知。
只是前世普月公主遠嫁北周,聽說蕭瑯炎將傅云秋幽禁宮中,還曾連寫三封信來勸誡。
接下來,傅云秋便和蕭瑯炎說起菩月公主是如何將她拒之門外的,沈定珠原本用心聽著。
但,一陣風吹來,她猛然就聞到了對面傅云秋身上,那股若有似無的麝香味。
之前蕭瑯炎身上帶著的麝香氣味,恐怕也是在她那沾染的。
沈定珠受不了這個氣味,就怕再相沖生病,于是站起身:“王爺,我有些不適,去外面等您。”
說罷,她掩面走了,倩影匆匆,甚至沒給蕭瑯炎說話的機會。
看著她的背影,傅云秋面色擔憂:“王爺,沈姑娘是不是不太喜歡我?”
蕭瑯炎收回目光,看著傅云秋,冷冽的眉宇間凝著疑惑:“她是不習慣你身上的香氣。”
傅云秋一愣:“香氣?”
“我正想問你,你身上的麝香味從何而來?”天籟小說網
一聽到麝香兩個字,傅云秋感到心頭突地一跳,她柔柔說:“或許是近日丫鬟熏衣服用的,我也不曾留意過。”
沈定珠在馬車上等了一盞茶的時間,蕭瑯炎才從宅子里出來。
她見蕭瑯炎彎腰進了車廂,便迫不及待地捂住了口鼻。
蕭瑯炎俊臉頓時黑沉:“有那么難聞么?本王剛剛都沒靠近她。”
沈定珠黑潤的水眸盈著一汪無辜:“不是難聞,而是我不想生病,免得到時宣王生辰,不便跟王爺出席了。”
蕭瑯炎抿緊薄唇,再無二話,只是回去的路上,一直臉色鐵青。
仿佛被她嫌棄了一樣。
回到王府,蕭瑯炎讓徐壽立刻傳水沐浴,洗去一身氣息以后,他低頭在袖子上聞了又聞。
徐壽連忙躬身上前,討好地笑說:“王爺,這些衣物已經用竹絲香熏過了。”
上次挨了罵,這次他倒是沒忘。
但蕭瑯炎擰著眉,問道:“我身上還有沒有麝香味?”
徐壽愣住,上前嗅了嗅:“沒有,怎么了王爺?”
蕭瑯炎想起方才回府時,沈定珠那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身影,他冷笑一聲,坐去榻邊:“叫沈定珠過來伺候。”
他得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女人。
然而,不等徐壽踏出院子的門,宮里就來人,說皇上命他進宮議事。
這一去,蕭瑯炎兩天都沒回王府。
沈定珠倒是趁著這些日子,將給他的黑靴做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