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紀思遠,學狗叫,快點,學狗叫,汪汪汪……”“紀思遠,快看,這是不是你的同類啊,喲喲喲,還是條母的呢,你可要對人家好點,說不定這就是你以后的老婆呢。快看看你老婆漂不漂亮,來,親一個。”
孩子哪里懂這些,都是平日里從電視上學的。
“汪汪汪……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
狗的叫聲和人的笑聲混在一起,尖銳刺耳。
床上的紀思遠猛的睜開眼睛,頭頂的天花板隱在黑暗中,只能模糊的看到一點燈的影子,他出神的盯著那處,沒有外人在,他眼底的陰鷙、冷漠、猙獰和恨意全都不加掩飾的泄了出來。
那影子在他眼里,逐漸變成了一只狗的模樣。
真是……讓人厭惡的東西。
也不知躺了多久,紀思遠才從床上起來,他赤著腳,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酒,一口飲盡,烈酒的灼燒感從喉嚨口一路竄到胃里,帶出隱隱的痛感。
他握緊了手里的杯子,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凸起,視線越過層層的暗影,落到了窗外的夜空中,“沈晚瓷……”
這樣粗鄙、懦弱、蠢笨、勢力、貪財的女人,哪怕配得上他哥。
他哥,值得世間最好的。
紀思遠摩挲著杯子,想起了當初他得知自己要離開孤兒院時,是有多么的開心,可他等啊等,最后等來的,卻是對方放棄收養的消息。
如果當初薄家沒有臨時反悔,那他現在應該是薄家的二少爺,薄荊舟所擁有的,也是他所擁有的。
他們擁有相同的父母,一樣的東西,接受同等的教育,那薄荊舟和他,又有什么區別呢?
這些東西,曾經與他失之交臂,只差毫厘,既然他沒辦法用自己的身份得到,那他就用薄荊舟的身份得到,他要讓薄荊舟按著他的意愿,代替他過上他夢想的生活。
……
茶室。
“挽挽,我知道你忙著商場的事,可能沒空,但這邀請函我還是給你拿來了,我能看得出你是真心喜歡這一行,就算為了旁的事暫時脫不開身,但也不要輕易的就放棄自己的夢想。”
于館長將一張邀請函推到她面前,“雖然只是鑒定文物,但不費什么時間,以你現在的情況也能兼顧,是直播的形式,也不需要一遍遍的錄制。”
沈晚瓷已經很久沒有和于館長聯系了,要放棄自己從小到大的夢想,無論是因為什么原因,都沒有那么容易,她不敢見他們,是怕會勾起自己的不舍。
沒想到這么久了,對方還能想到自己。